“嬴華，彆生氣，大家吃醉了酒，開玩笑的。”
眾人馬上打了個圓場。
北海那幫人，都是殺伐之輩，最討厭人家提及當年舊事，這話要是傳了出去被人誤會，那還得了？
“我也就說說，想到一些舊事罷了。”嬴華笑，嗓音柔和，舉起杯盞：“今晚，大家喝個痛快。”
“對對對，喝酒，喝酒。”
“我們自罰一杯。”
“來人，再上幾筒竹酒來。”
氣氛一下子又活躍起來。
樂姬十指纖纖撥弄胡琴。
舞姬曼妙的舞姿重新揚起。
方才劍拔弩張的氣氛輕鬆因為一句話化解。
嬴華親自替木芸芸倒了一杯酒，酒香清冽的很，木芸芸不想麻煩他，想親自動手，卻被他攔住。
“你是我帝江氏親邀而來，今日由我親自陪席換盞，以後，就沒人敢說你半句不是。”
“為什麼？”木芸芸忍不住問。
她過來，就已經做好了被譏諷嘲笑的準備。
一切，都是為了龍鱗罷了。
她原先打算也不過是打個照麵，為以後接近嬴華做準備，並沒有想留下來。
沒想到，他會替她解圍。
嬴華倒酒的手一頓。
木芸芸知道自己問的唐突了，剛準備換個話題，不想嬴華接下來這句話。
“你有沒有聽說過神山？”
神山？
木芸芸搖頭。
嬴華把竹盞推過去。
“神山，在九州四海外，是始祖的地方，裡麵氏族林立，都是登頂高階之輩，我北海因為跟隨燭龍效忠始祖，在始祖殯天大祭百年後，有幸去過一次。”
“然後呢？”
“神山帝姬們，尊貴無比，我當時年幼，不過在帝姬們走的路上甩了一跤，就險些被打死。”
竟有這件事，木芸芸震驚。
嬴華歎了一口氣。
“尊貴卑賤深入人心，遠非我等一人之力可以抗衡，所以，我也不過是在能力範圍內，替你小小解圍罷了，你不必放在心上。”
木芸芸接過竹盞：“對你不過舉手之勞，對我卻是銘記於心，無以為報，現下，僅以此酒，謝女姬今日相助之恩。”
嬴華忍不住看她。
心裡頗為意外。
這種感覺說不出來。
這麼說吧，今日這件事，要是換作其他種族，必定會羞愧的無地自容。
木芸芸不會。
她平靜的坐在那裡，看著這場鬨劇從劍拔弩張到偃旗息鼓，即便是現下道謝，也是真摯大方，並不見扭捏討好之態。
嬴華不是沒有見過一些下等種族裡的女姬。
獸世大陸，雌性為尊，即便是下等種族的雌性，骨子也帶有一分傲氣。
可放在氏族麵前，還是會謹小慎微，不敢放肆。
木芸芸這言談舉止，完全超乎他的意料。
他忍不住好奇：“聽說你來自歸雨林，是哪個族？”
“歸雨林，雪鼬一族。”
雪鼬一族
“怎麼？女姬知道？”
“沒有。”嬴華思緒飄遠：“隻是想到一樁舊事。”
見木芸芸好奇，嬴華又解釋：“傳聞，始祖早年去歸墟雪山小住，就是雪鼬一族親自服侍的，聽說後來逢亂世雪鼬一族下場很是淒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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