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跪在床上,頭也不敢抬。
他族中選中,被逼李代桃僵,已經做好了承受怒火的準備,隻是麵對眼前這位貴人,還是不自覺怯了場,一動不敢動。
“你是北海繇氏。”木芸芸嗓音篤定。
“是,大人。”
木芸芸一下子就笑了。
“好。”
好得很。
她突然想到北海托人傳的話。
和那杯繇氏過來敬的酒。
她這是被人耍了,主意還是她自己出的!
木芸芸死死握拳,鬆了握,握了鬆。
北海這樣背信棄義之舉,就是篤定她不敢鬨起來。
就算她鬨,去把人搶回來,北海也可以明哲保身,搞一出事不關己的姿態,讓她承受帝講氏的怒火。
好一招禍水東引!
要不是身在局中,木芸芸甚至能拍手叫好了。
“大人……”
少年抬起頭來。
他長得和贏澤有五分相似。
雖然不如他漂亮,卻也是十分清秀。
他跪行到木芸芸身旁。
“大人是否要更衣就寢?”問的小心翼翼,楚楚可憐。
木芸芸退後一步,冷著臉把獸皮蓋在他赤裸的身子上。
“我出去一趟。”
“大人,不可!”
少年嚇了一跳,趕緊從床上下來,赤著足跪下,抱住木芸芸兩條腿。
“大人要是生氣,要打要罵都行,可千萬不要做傻事!”
他是真心為木芸芸考慮。
他如今,是木芸芸結了契的伴侶,對這樁契他沒有不滿意的,甚至也是數清了其中的好處才答應賭上一賭。
要是木芸芸去帝江氏鬨起來,不僅他要被北海怪罪,帝江氏又豈是好得罪的,萬一有去無回,那他怎麼辦?
“滾開!”
木芸芸動了動腳,發現掙脫不住,直接沉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