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鳳聽得出來海柔爾轉移話題的意思,更聽得出來她語氣中的警惕,不過這到也正常。
畢竟就算被提前告知了來人沒有惡意,但當一個你並不知道底細的人沒有鑰匙,卻出現自家的客廳之中,換做誰都是會警覺的。
不過一想到海柔爾和伊旭塔之間的關係,卿鳳也就打消了嚴肅地和她說這件事的念頭。
“嘛,本來就是自家門口,自然想來就來嘍。”
聽到如此敷衍的回答,海柔爾自然不是不想發作,但她注意到伊旭塔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便也隻能做罷。
盯著海柔爾看了一段時間,伊旭塔又將目光投向了卿鳳,“這孩子向來懂事,卿鳳你看能讓她入局嗎?”
卿鳳則是歪了歪頭,她花了不少時間來揣測伊旭塔此番話的意思,最後大致確定了她是在給她推薦可用之人。
不過卿鳳還是搖了搖頭,畢竟就現在而言,每多一個人知道獵光計劃,第三世界就會提前一分迎來毀滅。
即使最初多的那幾個人的信息量最多將這個過程提前幾秒鐘,但可以知道這件事的人,名額總是有限的。
具體需要讓多少人,什麼人知道這件事,卿鳳想在局勢明朗了之後再做決定。
當然,這其中也有卿鳳偏向保守與謹慎的性格在作怪。
不過在海柔爾疑惑的目光裡,卿鳳還是以右手撫前心微微躬身,隨後做起了自我介紹。
“卿鳳,目前神域的話事人之一,剛剛伊旭塔姐姐有意將你舉薦於卿鳳,請問你有什麼自認為勝人一籌的地方嗎?”
其實海柔爾剛剛與她們相見的時候就已經注意到了伊旭塔發簪上的“無名者之花”。
但畢竟萬年前的那場大戰結束之時她都還不能記事,現在她腦海中對母親的印象都停留在照片之上,又怎麼見過不可能為人所複製的“無名者之花”呢?
所以當她看到那縷蒼白與猩紅的時候,心中也隻是有所猜測,並不敢肯定。
現在在想想卿鳳所說的“自家門口”,伊旭塔倒覺得十分貼切。
不過海柔爾正準備單膝下跪,膝蓋才剛剛彎曲,她的兩腋就被傳送而來的卿鳳穩穩地拖住了。
海柔爾表麵上還算從容,但暗中卻是暗暗心驚。
一來這種毫無預兆的可言的近距離傳送突進在作戰時能起到什麼效果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更何況卿鳳並沒有眩暈或任何不適的表現。
二來就算當時海柔爾再小,她也是那個時代走過來的人,打心底有一種敬重神域的思想。
現在她麵前的就算不是神裔也是極為親近的眷族,對方不受她的禮節也就算了,畢竟在珞希王國恢複王國貴族禮儀的時候所承受的壓力她是知道的。
由此可見,同盟國人人平等,以微欠身與握手代替跪拜的事情應該是實實在在的。
但如此近距離的接觸還是讓海柔爾不免有些緊張。
當她強壓住心中的忐忑,抬頭看向卿鳳的時候,卻發現後者並沒有看向自己,而是轉向了伊旭塔。
伊旭塔隨即會意,主動解釋道:“海柔爾一直生活在這種環境之中,自然會以她認為最合適的禮節來對待卿鳳,當然,單膝跪禮是王國軍人能夠施行的最高禮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