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晉寧正要反駁,找到機會插話的李涉趕緊打斷。
我明明說的都是事實。
李晉寧話被噎住,表情一時有些奇怪。
李晉來也是皺眉看了過來。
李涉沒看到自家大伯異樣的反應,眼睛裡對李晉寧閃過一絲歉意,隨後轉過頭衝薛大老爺說道:“薛老爺說的在理,我這三叔性子略急,一時口不擇言罷了。”
議論李晉寧性子?
這話本不該由李涉來講,但他看剛才的場麵,若不趕緊打斷,那他們此次過來的目的怕是就要落空了。
李晉寧嘴裡不滿的念叨著:“涉哥兒怎的幫外人哩?”
“行了!”
李繼祖瞪了他一眼,然後又瞥了一眼其身側的李晉來,隨後說道:“是涉哥兒的父親受了傷,既然來時便已經決定由他出麵,你……你們好好聽著便是。”
李晉寧撇了撇嘴。
李晉來垂下頭去。
自家人沒起爭論,李涉鬆了口氣,隨後把目光投向了陳顯榮。
薛大老爺做了台階,他順勢朝踩上,接下來便看陳顯榮了。
陳顯榮此時的心情很是複雜。
他當然明白薛大老爺是什麼意思,不過是將大事化小,然後小事化了。
並且眼下他隻需要表個態,然後再付出些銀子,麻煩也就沒了。
但……
知道歸知道,可事情已經涉及到了自家女兒,若是就這麼認了,雖然能平息了結,可心底總是覺得有口氣堵著。
不舒坦!
躊躇中的陳顯榮到底還是沒忍住,於是便扁嘴來了一句:“我之前確實認可了條件,但認可的前提是我陳家人真的打了對方,現在他們說不出人名,隻是講被我家裡一個丫鬟給帶走,然後再見時那人受了傷。”
陳顯榮說著就坐了回去,端起杯子飲了茶,隨後又看向李晉寧,譏諷道:“誰知道你家兄弟具有是怎麼受的傷?而你們來此不是故意賴上的我?”
這近乎於是被指著質疑。
李晉寧當然不能忍!
當即就道:“我開始都說了,要不是你女兒與我二哥似是情投意合,我等又怎麼會讓我二哥與你家丫鬟走?”
原本已經趨於平靜的場麵因為這一句話再次緊張起來。
陳顯榮鄙夷道:“我家女兒是何等人,豈會看上你們這樣的潑皮無賴?胡說編造至少也得有個信度!”
李晉寧不屑的撇了撇嘴,質問道:“說我是潑皮無賴?我有沒有胡說,隻管讓你女兒出來對質不就清楚了嗎?”
此話一出,李涉愈發無奈。
這話說的對咱有什麼好處?
想著,心中不免腹誹:我這三叔啊,就算是事情真是如此,你這般講出來,那可真是一點餘地也沒有了。
事實確實沒出他所料,儘管李繼祖在其張嘴的第一時間便拽住了他,但對麵的陳顯榮卻是沒有控製住情緒。
隻見他陰沉著臉,叫喚了管家全喜:“全喜,你去衙門裡報官,讓官差來查,看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與憤怒的陳顯榮不同,全喜此時還算是比較冷靜。
讓衙門來查?
那這事不就鬨將開了嗎?
不管最後結果如何,須知三人成虎,自家小姐的名節肯定會受到非議。
所以,全喜沒動,隻是祈求的看向了薛大老爺。
“顯榮!”
薛大老爺對於陳顯榮沒有順著自己給的台階下來有些不滿,但心底也能理解,所以便委婉的提醒了一句:“賢弟何必非要鬨得滿城風雨才肯罷休?”
經這麼一提醒,陳顯榮也反應了過來,心中頓時後怕不已。
他先是感激的看了一眼薛大老爺,然後對李晉寧道:“你是什麼身份?我陳顯榮又豈會因為你一潑皮無賴的話,就讓我家女兒出來與你對什麼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