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李繼祖正要回答,可這文士在問完之後便揮了揮手,繼續道:“你是誰並不重要,既然方才陸族長已經承認了,具體事情真假等回清流關審問之後便知。”
文士一直要的都隻是一個借口,既然現在借口得到,哪怕這是毫無道理的,但隻要能把陸蔓兒帶走回去,完成公子的要求,那對他來說便已經足夠了。
所以,文士在說完以後,便看也不看陸遠與李繼祖兩人,隻是見到手下軍士因此停下了腳步,才不得不出言繼續指喚道:“都磨磨蹭蹭的要做什麼?公子此時正看著你們呢,還不趕緊把那女賊拿下,若有人但敢阻攔,則一並當作賊眾處理!”
為了增加自己的說話力度,文士還扯出來公子的虎皮。
那公子此時正用著貪婪的目光緊緊的盯著陸蔓兒,聽到文士提起自己,頓時合上折扇,很是威風的一揮,發號施令道:“都上!把那偷竊軍服的女賊給本公子拿下。”
就趁著那公子目光挪開的間隙,李晉寧按照李繼祖之前說的偷溜到了人群後麵,俯下身子就朝著村裡大喊:“陸家人快出來啊,官兵上門來強民女了,再不出來就要打上門了。”
文士聞聲麵色大變,擔憂會由此造成動亂,連忙衝著人群威脅道:“誰在那裡胡言亂語?我等是來捉拿賊人的,亂嚼舌根可彆怪我等手中兵刃無情。”
隻不過……
文士以為自己的威脅能有作用。
可或許是因為他平日裡在清流關作威作福慣了,忘記了這兒是陸家村,並不是清流關。
他拿清流關的那一套來對付陸家人,是會出現水土不服的。
不管哪個時代,百姓在自己的地盤上,膽子總是要比在外地大很多,更不用說跟著陸遠到來的那幾個陸家人還都是些年輕氣盛的。
接下來陸家人的反應超出了文士的預料。
“嘩!”
一直見自家族長卑躬屈膝的祈求,結果卻不被搭理,陸衛幾人早就有了火氣,但同樣出於顧忌對方官兵的身份,這才一而再、再而三的給強忍了下來。
這下子見到李晉寧一個外村人都敢給自己等人出頭,心中那壓製起來的火氣一瞬間轉化作了羞恥。
眾人麵麵相覷,各個尷尬無比。
結果又聽文士威脅,一下子就炸開了。
都被欺負到這個份上了,大家要是還縮著腦袋做鵪鶉,不都成了沒卵子的嗎?
官兵?
顧忌個卵!
年輕人就是要氣盛!
於是乎,陸衛等人直接就湧了上來,護衛在陸遠左右兩側,攔下了要來捉拿陸蔓兒的軍士們。
其中,為首的陸衛更是直接怒視文士,大吼著道:“大爺,彆和這些人講了,他們就是故意來找麻煩的,說侄女是女賊不過是他們找的借口,其心底打的齷蹉注意世人皆知!”
頓了頓,又衝著其他幾個陸家人喊:“咱堂堂七尺男兒,頭頂天腳踩地,能為了平息事情就把自家侄女交由外人嗎?”
“不能!”
其餘幾個也紛紛附和。
“衛哥說的是!”
“咱陸家人絕對沒有那種人!”
“簡直是欺人太甚,索性就與他們拚了,讓他看看咱陸家人是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之前在李晉寧喊話的時候,陸遠就知道這事要遭,現在又聽到陸衛等人的呼聲,他麵上不由的露出苦澀。
事情怕是不好辦了。
想著,他看向了李繼祖,明白這多半是這個老家夥出的主意。
陸遠不禁有些疑惑。
這老家夥往日也是個清明的,怎的在這時候犯了渾?
李繼祖沒有回頭,感受到身旁的目光後,嘴唇輕啟,若有所指的說道:“四天前你為了涉哥兒一個外孫都敢著人過來強擄,現在對方要的可是你家孫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