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李晉安見李涉沉思不語,擔心要出什麼意外,連忙按住了他的手:“不過是些無所事事之人胡亂言談的瘋言瘋語,等過些時日自然就消散了,涉哥兒可千萬不要惱火。”
“嗬。”
李涉緩緩的將李晉安的手撥到一旁,然後輕笑一聲,道:“爺爺在我出門時就特意告誡,讓我專心讀書,不可理會他人言語,這件事他老人家早有了預料的。”
話語間看到一臉擔憂的李晉安,不禁安慰道:“晉安叔不用擔心,陳家一事的具體原因你我皆知,裡麵雖有偶然,但細說起來本就是我李家做的不厚道,外人聽了會嚼幾句舌根也是常理之中,侄兒並不會因此生氣。”
李晉安聞言,仔細的在李涉臉上瞧了幾眼,確定其真如他自己所說的那般之後,才稍微安心下來:“如此便好。”
“至於李家的名聲……”
李涉笑了笑,又琢磨道:“時日長短隻是一個方麵,日後我李家人隻需踏踏實實的做事,謹言慎行,丟掉的名聲早晚都會回來的。”
“涉哥兒是個有胸懷的。”
楊滿來不知何時已經算好了賬過來,聽見兩人的對話,當即就豎起了一個大拇指,然後把賬本交予李晉安,道:“晉安,麻煩你來幫我複查一遍,看看有什麼地方算錯了沒,我算了三遍,總是差了六個銅錢。”
說著,又回過頭提醒旁便那幾個嚼舌根的客人:“客人!吃飯就好好吃飯,一聽到晚儘是瞎掰扯大戶人家的道道,到時候麻煩來了,害得還不是我?”
那幾個客人卻無所謂,不以為然道:“楊老漢實在是管的太寬了些,再者說,咱這不也是見沒外人才多了幾句嘴嘛。”
楊滿來不語,態度很堅定。
幾人見狀,隻好敷衍道:“行行行,我等不議論了便是。”
此時,楊義昌端著一盤肉走了出來,看到這種情景,趕緊笑著解釋:“客人不要生氣,我爹也是擔心,這裡畢竟人多眼雜的,大家也都不過是一普通的升鬥小民,萬一那些大戶人家的知道了想要報複,你們是吃飽了就走,可我家小店卻還在這裡。”
隨後,把手裡端著的那盤肉放在了幾人的桌子上,並說道:“這是我與我爹感謝幾人常來捧場,專門送予諸位的。”
楊滿來和楊義昌兩人一個做白臉、另一個做紅臉,那幾人得了不要錢的肉,之後果然就不再茶棚裡談論陳李倆家的事了。
……
等李涉與李晉安填飽了肚子,時間過去了又差不多半個時辰。
叔侄倆向楊家父子告辭之後,就從南門進了城,一路往陳家去了。
等到了陳家門口,隔著老遠就看見了全喜的身影。
他見李涉過來之後,急忙迎上前想幫他提拿行李:“少爺,太爺來信說你今天過來,我想著你該早到了才是,便一直在這等著,莫不是路上耽擱了?”
上一次陳李倆家的事情之後,陳顯榮便把全喜的身契還給了他。
其之所以還能在這裡,那是因為他跟了陳韞佳,陳顯榮對此也沒多說什麼,就像是默許了一般,隻是他現在所需的一應支出全都走陳韞佳的房裡過。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才會對李涉稱呼少爺,對李繼祖稱呼太爺。
李涉並不知道這一點,連忙避讓開全喜的手,跟著說道:“全管家勞累了,實在不必如此,我不過是個普通農戶,哪裡是什麼少爺,可千萬不要這樣稱呼。”
全喜堅持道:“你就是少爺。”
說著,便把自己現在的情況大概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