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那鎖住手頸位置的枷鎖雖然開的有口,但李涉此時因為重心已經丟失,又是突然摔倒沒有防備,所以還是被狠狠的懟了一下。
尤其是頸部這一下最為嚴重,直接便讓他呼吸一頓,然後就是眼前一黑,差點兒就要背過氣去。
導致雙手被攪破了幾層皮,鮮血都流了出來還沒發現。
恍惚中,又是兩腳踢踹。
這些家夥好似沒有人性一樣,李涉這裡剛剛摔倒還來不及起身,周成便接著於五後麵,照著他的腰腹來了兩腳狠的。
“砰砰!”
手頸全被枷鎖固定著,李涉甚至連打滾都做不到,隻能是下意識扭動著腰腹,想借著卷起身子來躲避緩解疼痛。
不過也正因為周成這兩腳倒是讓他從差點背過氣的狀態下給緩了過來,意識又重新恢複了清醒。
“呸!”
一口唾沫砸在臉上,李涉跟著又聽見劉虎罵罵咧咧的斥罵聲:“想偷閒呢?小小年紀心機真神,趕緊給老子起來,抓緊時間趕路!要是耽擱了時辰趕不上今天的船,哥幾個有的是手段收拾你。”
說完,又扭頭對於五、周成道:“好了,有什麼事情等過了建陽衛再說,這下太平府的船隻有限,今天要是差了時辰,不得在荒郊野外白等一晚?”
於五聞言,隨手把柳鞭給扔在了一旁,然後上前一步,抓著李涉的背後衣服就將他給提溜了起來。
末了鬆開手,推攘了一把,催促道:“彆磨嘰了,趕緊走。”
李涉搖搖晃晃的根本就站不穩。
周成見了,一把抓住他枷鎖上的鏈子,也不管他是什麼狀態,大步一邁,拖著他就往前麵走。
李涉被發配,按照規定雖然是要步行,但由於嶺南位於周國南部,從滁縣一路南下的中間會經過很多河流,繞路的話又實在太過麻煩,所以部分路段需要乘船是避免不了的。
當然,他們也不可能一路乘船。
按路程,從清流河順流而下直入長江之後,他們會在太平府中叫做建陽衛的地方下船,再往後的河流支乾不像此地這般繁雜,繞行也花費不了多大的功夫。
畢竟,發配中的步行,也是懲治的一部分不是?
“!!”
被像狗一樣拖著,李涉的臉漲得通紅,拳頭攥的有些發白,回憶前世今生,他何時受過這種侮辱。
可形勢如此,他又能如何?
有枷鎖固定,就算是想要拚命,也沒有資格。
等著吧!
李涉深深的看了一眼周成的背影,他不敢回頭去看於成和劉虎,但早已在心中刻下了二人的模樣。
去嶺南的路還很長,他絕對不會逆來順受的,但凡中途隻要找到一點兒機會,一定要叫幾人後悔。
而現在?
暫且忍著。
……
相比較於滁縣北邊的碼頭,滁縣南邊的碼頭就要冷清多了。
加上之前出發時,與陳家人告彆浪費了許多時間,李涉幾人緊趕慢趕,等他們趕到滁縣南邊的碼頭時,正好看見船隻遠去。
幾人朝著河麵大喊,希望船隻可以回來。
但無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