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裡麵越發急促的呼吸聲,白紫蘇朝陳言遞了個眼神,她立馬明白的點點頭,長刀“唰”一聲出鞘,“裡麵的人,滾出來!”
“等等等等等等!刀下留人!”這一聲大喝宛如平地驚雷,從少年口中吼出後,迅速傳遍了整個昏暗潮濕的空間。
陳言握刀的手一抖,“蒼嶼闊?!”
三人轉過頭去,就看到了跑的氣喘籲籲的少年,他額前的碎發被汗水浸濕,一綹一綹地貼在額頭的抹額上,胸脯劇烈地起伏著,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這是真的還是假的?”冷弦思往白紫蘇的位置挪了一步,“不會還是剛剛那個瘋女人吧?”
“什麼真的假的?”蒼嶼闊把氣兒喘勻了些,一臉奇怪的看著三人,“你們不是在花田村嗎,怎麼突然來城主府了?”
冷弦思扯了扯嘴角,還真是一模一樣的問題,不過現在肯定這個是貨真價實的蒼嶼闊了,畢竟那個瘋子肯定沒有閒心情再來逗他們一回。
陳言乾脆利落的收刀入鞘,把藏在書架後麵的人拎著後領子滴溜了出來。
是個女人,她身上的衣服已經破舊不堪,頭發半束著,另一半則隨意地散落在肩頭,花白的發絲在黯淡的光線下顯得格外刺眼,就像冬日裡荒蕪山坡上殘留的霜雪。
然而,就是這樣一位看似落魄的女人,隻需一眼,便能從她的眼裡看出令人敬畏的威嚴,那是常年居於高位之上沉澱下來的氣質。
“她才是玉溪城的城主,是嗎?”白紫蘇翻手將爆炸丹放回儲物袋中,同時取出一枚無階級的療愈丹遞給女人。
“好眼力啊。”祝平安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了出來,讚歎道。
“唉……”白紫蘇長長的歎出一口氣,幾人圍坐在那張破舊的桌子上,“現在可以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了吧,還有那兩個人哪裡去了?”
蒼嶼闊一拍桌子,“說到這個我就來氣,本來我們四個是一起來的城主府,結果在路上碰見鬼鬼祟祟的一行人,那一瞅就不是好人,所以他們兩個就去跟蹤了。”
“所以最後隻有你們兩個人來了城主府。”白紫蘇點了點頭,“然後你們二人來到書房,誤打誤撞進入了暗門,還碰到了玉溪城的城主。”
白紫蘇閉著眼睛一點一點的推理。
“書房裡的那個小老頭是你們殺的嗎?”白紫蘇突然想到了上麵死的並不體麵的老人。
祝平安搖了搖頭,“我們無緣無故殺人家乾什麼,在我們來的時候他便已經死了,我懷疑,是溫清然和梵音追蹤的那一群人殺的。”
“為什麼?”白紫蘇敲了敲桌子,既然他這樣說,肯定是找到了一定的證據。
祝平安把一張紙推到了她麵前,白紫蘇雙眼驟然緊縮,眼中滿是震驚。她的視線緊緊鎖定在眼前的畫麵上,那是一幅令人窒息的畫。
圖上繪著一個女子,她的身體毫無遮掩地裸露著,肌膚在詭異的氛圍下顯得格外慘白。而在她的肚子上,畫著一朵妖豔到了極致的彼岸花。
花瓣如鋒利的刀刃般張揚著,花蕊處仿佛有絲絲縷縷的煙霧繚繞,透著一種蠱惑人心的魔力。在花的周圍,鮮血如蜿蜒的溪流般蔓延,那刺目的紅色液體順著女子的身體流淌,仿佛帶著無儘的哀怨。
縱橫交錯的血管清晰可見,它們就像惡魔的觸手,緊緊地附著在女子身上,貪婪地吸食著她的精氣,女子的臉上露出痛苦又絕望的神情,仿佛正被拖入無儘的黑暗深淵。
畫的背麵寫著血淋淋的四個字,血祭之花,這四個字仿佛是用鮮血剛剛書寫而成,還在向下滴著血珠,透著一種死亡的氣息。
“獻祭。”良久,白紫蘇才從顫抖的唇中吐出這兩個字,“他們在用少女獻祭。”
難怪,難怪他們一直在拐賣妙齡女子,白紫蘇將一切都串聯了起來,這一夥人,應該最開始隻是拐賣,但到後來,不知道從哪裡了解到血祭之術,就開始嘗試,嘗到了甜頭之後,便開始肆無忌憚。
“那嬰兒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又偏偏是女嬰?”白紫蘇把目光放在了一直沉默的女人身上,“城主大人,不來說兩句嗎?”
“我什麼都不知道。”女人緊緊地抿著嘴唇,她轉頭偏向一邊,選擇用沉默來對抗,花白的頭發掩過臉麵,遮住了她臉上的神情。
“你覺得你現在什麼都不說還有什麼意義嗎?”蒼嶼闊砰的一聲拍上了桌子,“都已經證據確鑿了,你知道有多少家庭,因為你的遲疑,因為你的縱容,因為你的無能,而支離破碎嗎?!”
一句句的質疑,一個個血淋淋的事實,就這樣擺在了華浮玉麵前,劃破了她的偽裝,讓她再也無法維持臉前那可笑的麵具。
麵具崩碎,露出了她狼狽不堪的真實模樣。
“城主大人,趁著我心情好的時候,我希望你能把我想知道的都告訴我,否則,你不想知道後果的。”白紫蘇撐著桌子,身體前傾,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氣勢。
“我是一個醫師,不隻會救人煉丹,毒,我也是玩的很好的。”少女的指間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枚漆黑的丹藥。
“你說,這是一枚什麼藥呢?要不要親自嘗一嘗呢。”少女偏著頭,語氣溫柔極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麵露驚恐的女人。
華浮玉瞪大了雙眼,眼中滿是不可置信與極度的驚恐,她的身體像篩糠一樣劇烈顫抖著,嘴唇也不由自主地哆嗦起來。
“你……是……是惡魔。”
“我可不是惡魔,我是修真正道弟子。”白紫蘇挑了挑眉,把那枚普通的複靈丹收了起來,“你助紂為虐的那些人才是惡魔。”
“你說說你,就這點兒膽子,還做什麼幫凶啊?”白紫蘇的眸子跳動著光,歪著頭說,“我是該讚揚你的母愛偉大呢,還是該讚揚你身為城主的自私呢。”
“華九遙是你的兒子吧?”祝平安站在旁邊抱著臂懶懶的說,饒有興趣的看著華浮玉臉上所有的表情全麵崩塌。
“你們怎麼知道?”華浮玉臉上的淡然不複存在,所有偽裝出來的驚恐也全麵消失,“你們放過他,放過他,一切都是我乾的,與他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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