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言斜睨了他一眼:
“小逵,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婆婆媽媽的了?一個女人而已,死了就死了,還能壞我名聲?再說了,我山南府的兄弟們好不容易有歇息的時候。”
“我可不想為了一個不相乾的女人,讓他們再去送死!那女帝是死是活,關我屁事!”
李逵歎了口氣,知道勸不動陸言,隻好說道:
“那……小的讓人把她趕走?”
“趕走?太粗魯了,有損本官的形象。把她送出境外,就說本官公務繁忙,沒空理會這些瑣事。”
陸言打了個哈欠,不耐煩地說道。
於是,巧兒被山南府的士兵“請”了出去,直接送到了山南府境外。
巧兒望著緊閉的山南府大門,心中充滿絕望。
攥緊了拳頭,指甲幾乎嵌進肉裡,對著巍峨的山南府大門,聲嘶力竭地怒吼:
“陸言!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卑鄙小人!你不得好死!”
聲音嘶啞,帶著絕望的哭腔,在空曠的原野上回蕩。
“陛下如此信任你,待你不薄,你竟然在她危難之際見死不救!你良心何在!”
眼淚奪眶而出,模糊了視線。
她看到陛下信任的眼神,如今卻變成了冰冷的拒絕。
“我詛咒你,陸言!我詛咒你生不如死,不得善終!”
巧兒的聲音充滿怨毒,仿佛要將所有的憤恨都傾瀉而出。
她踉蹌著轉身,一步一步地離開了這個讓她心碎的地方。
回到荊州的路上,巧兒跌跌撞撞,幾乎是爬著前進的。
寒風像刀子一樣割在她的臉上,但她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
腦海裡不斷浮現出陛下慈祥的麵容,以及陸言冷漠的眼神。
兩種截然不同的畫麵交織在一起,讓她幾乎崩潰。
天色漸暗,巧兒終於看到了荊州城的輪廓。
然而,映入眼簾的卻是一片火光。
城外旌旗蔽日,喊殺聲震天,敵軍已經將荊州城團團包圍。
城牆上火光衝天,守軍正在浴血奮戰。
“不!這不可能!”
巧兒的心臟猛地一沉,一股強烈的恐懼感將她吞噬。
她拚命地跑向城門,一路上,她看到了無數逃難的百姓,他們的臉上充滿驚恐和絕望。
巧兒衝進城內,抓住一個士兵,焦急地問道:
“發生了什麼事?戰況如何?”
士兵滿身血汙,驚恐地回答:
“左威將軍戰敗身亡,敵軍已經攻破了外城,荊州城危在旦夕!”
巧兒感覺眼前一黑,差點暈倒過去。
左威將軍戰敗身亡?
怎麼可能?他可是陛下最倚重的將領啊!
巧兒強忍著悲痛,跌跌撞撞地找到了李牧,將山南府之行的結果告訴了他。
李牧聽完,眉頭緊鎖,臉色陰沉得可怕:
“陸言竟然如此冷漠?這……這實在令人費解。”
他來回踱步,內心充滿疑惑和不安。
一旁的下山虎沉聲道:
“現在不是追究原因的時候,當務之急是想辦法突圍,保住陛下的安全!”
李牧沉吟片刻,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目光閃爍不定:
“我猜測,陛下之前去山南府時,可能與陸言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情,導致陸言懷恨在心,不肯出兵相助。”
巧兒苦笑一聲,眼眶再次濕潤:
“也許吧……誰知道呢……現在說什麼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