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衡恭恭敬敬地見了禮,然後讓人把禮單送上來。
“人來就來了,還送什麼禮?何必那麼客氣。”柳慶雲把禮單隨手轉給了柳夫人,笑道。
這些禮接還是得接的,回頭隨著人再送回去就成。
對著溫雅如君子的江明衡,柳慶雲的態度還是很和善的,他溫和道,“你何時到的宛城?怎生不直接來府中?如今宿在何處?”
“回您的話,自從接到了伯母的來信,我娘就督促我出發了。我是昨日夜間到的,因此不好打擾府上,就隨意尋了間客棧住下,今日才登門拜訪。”江明衡回道。
“原來如此,外頭不安全,回頭啊,還是來府中住。”柳慶雲剛說完,胳膊就被柳夫人給擰了下。
他的臉抽搐了下,又很快平靜地轉移了話題,問起日常功課。
江明衡都規規矩矩地答了,氛圍還算是和諧。
柳慶雲:“那你是打算考白鹿書院?”
“是的。我爹的意思是,讓我今年先入白鹿書院學習,然後再參加明年的春闈試試水。”江明衡道,“所以,因著備行禮,這才耽擱時日過來。”
柳夫人突然開口道,“你娘出發時,可有囑咐你什麼?”
江明衡愣了愣,謹慎道,“我娘她隻讓晚輩送一封信。”
說著,他從衣兜裡拿出信來。
柳夫人眯了眯眼,接過信件,也沒立即打開,隻淡淡道,“你妹妹也在我府中住了一陣子,而今我府中正值事多,需得你把人接走。你看看哪日裡方便,我給你們送行!”
她這逐客的意味就溢於言表了。
江明衡沒想到柳夫人竟是如此不客氣,怔忪了片刻,“柳伯母,可是我妹妹做了什麼錯事?惹了您不高興?”
柳夫人冷冷道,“不敢當。你且自己去問她吧!隻是就如我信中所言,我可不敢再留她了,再留我閨女也好,柳家名聲也好,都得留沒了。”
她越說越氣,驀地把信件拍在桌案上,臉上隱隱都是怒氣。
江明衡愕然,隻能起身拱了拱手,“那我先去見見小妹。雖不知小妹做了什麼,但她性格有些頑劣,晚輩在此先替她道歉了,還請您大人有大量,原諒則個。”
柳夫人沒有吭聲,卻還是招手讓人帶他去。
一直跟在江明衡身邊的趙清雪卻突然道,“衡少爺,我想去看看阿宛和我三叔。”
江明衡還沒來得及說話,倒是柳夫人看了過來。
“你認識阿宛?”
趙清雪福了福身,客客氣氣道,“回夫人的話,我跟阿宛是堂姐妹,我聽說她在府上,想去與她說說話。不知道可否方便?”
這陣子她留在江府也不是一無所獲,至少她這禮儀還是學了個貓畫虎的,還有說話的藝術。
柳夫人初始還以為她是江明衡的貼身女婢,此時聞言,頓時就愛屋及烏。
她臉上轉怒為喜,朝著她歡喜地招手,“原來是阿宛的親戚啊,我說怎麼瞧著你這般麵善呢!過來,好孩子,讓我瞧瞧!”
趙清雪含著笑走上來。
柳夫人拉著她看了看,“你這眼睛跟阿宛有些像呢!你這孩子,方才怎生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