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宛舒和蕭承煜對視了一眼,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到旁邊驟然傳來的驚喜聲音。
“十八學士?在哪裡啊?”
顧東籬一聽到十八學士二字,立刻眼眸一亮,可等從一側走來,卻見到個有些許眼熟的公子哥兒。
她愣了愣,連忙斂起神色,“這位是……”
趙宛舒連忙介紹了一番。
“理陽侯府?”顧東籬怔了怔,旋即像是想到了這名兒,她垂下了頭,斂了笑容,規規矩矩地行了個禮,“見過黎公子,小女顧氏,家父供職宛城州府。”
黎昭染一聽她自報家門,瞬間便反應過來是哪家的姑娘了,安京各府邸關係都是錯綜複雜的,這往上幾代尋一尋,難免能尋出些關係來。
顧東籬所在的顧府可能在安京不大出挑,但顧東籬的母親乃是出自鄒家,這本就是個大族,如今雖已然從侯府降至伯府,但卻也是不容小覷的。
故而,他臉上也瞬間揚起了營業的溫和笑意,拱手道,“原來是顧家妹妹,失敬失敬。沒成想顧家妹妹竟也在……”他見顧東籬站在趙宛舒身旁,瞬間明白了過來。
“原來趙大夫的好姐妹竟就是顧家妹妹嗎?這可真是趕巧了。”
“是啊。”趙宛舒也沒料到兩人居然認識。
顧東籬靦腆地笑了笑,又垂下了頭去,一副溫婉端莊的模樣。
之前她跟趙宛舒兩個關係融洽,自然是能有說有笑的,但如今既是有外男,她卻再也不好那般,以免叫人以為她們顧家的姑娘都是這般輕浮,墜了府中的名聲。
黎昭染笑著道,“顧家妹妹也對那十八學士感興趣嗎?那敢情好,前頭就有一顆,據說是特地培育出來的,不知道是哪位大家。但我們也可去一睹風采,請!”
說著,他比了個請的手勢。
顧東籬斂了裙角,看了眼趙宛舒,輕輕地頷首。
趙宛舒倒是無所謂,她對花卉這些的研究並不多,問她草藥她能侃侃而談,但這個花兒之類的,她也就看個熱鬨罷了。
不過顧東籬和柳蕊卻對這個很是感興趣,而且如今又認識黎昭染,她也就沒了之前的顧慮,見顧東籬都同意了,她也跟著點了點頭。
“我們的榮幸。”
蕭承煜跟在她的身側,蕭韶光也緊緊扒拉著趙宛舒,眼神警惕地覷了眼走在前頭的黎昭染。
趙榮康也在一側,被蕭承煜牽著,他是沒空圍觀這些大人家間的恩怨情仇,隻埋頭剝栗子。
趙宛舒悄悄地刮了刮蕭韶光的鼻尖,壓低了嗓門道,“小光,下次可不要這樣沒禮貌胡言亂語了。叫人聽見了,對你不好。”
蕭韶光以往可都是乖巧聽話的孩子,但這回對著黎昭染卻格外的尖銳,她雖不懂,但估摸著是相性不合。
或者是孩子的叛逆期。
故而,她也隻背地裡悄悄地說一說他。
蕭韶光嘟了嘟嘴,也放低了聲音,“可那個人很奇怪啊!我不喜歡他看阿宛姐姐的眼神,怪怪的!”
他看趙宛舒的眼神,偶爾看起來就像是裡麵盛放著一條波光粼粼的春波,蕭韶光瞧見了就難受。
趙宛舒愣了愣,仔細想了想,“……沒有吧!”
她跟黎昭染最近雖然因為看病打交道很多,但兩人向來光明磊落,也沒多少私交,黎昭染行事也很是正直,彼此間都是君子之交淡如水。
她還真無法理解蕭韶光那句怪怪的眼神,她可不會自戀到以為黎昭染會喜歡她!
畢竟兩人接觸的時間真的不多,黎昭染也沒任何表示過,不如說他感激自己更多一些。
“哪裡,就跟咱們看魚一樣!”蕭韶光激動道,旋即他發現自己的聲音有些大了,引得走在前頭黎昭染都回過頭來了。
他半捂著嘴,彆開頭,彆彆扭扭道,“反正,反正就不喜歡嘛!”
他年紀小,也說不上來具體的感覺,就是形容也不貼切。
趙宛舒也被他這比喻弄得有些想笑,但朝著黎昭染擺了擺手,然後低頭看了眼蕭韶光,本來想說什麼,卻又忍住,隻摸了摸他的頭。
“好好好,那回去我們再說好不?”
蕭韶光哼哼唧唧了兩聲,卻被蕭承煜以大掌蓋住了頭,瞬間他身體一僵,立刻就乖乖地不再鬨騰。
蕭承煜淡淡道,“抱歉,黎公子,我家弟弟不懂事,回去我會好生教導他的。”
他們在後頭嘀嘀咕咕的,黎昭染雖然聽不大清楚,但這行為到底是不光彩的。
但黎昭染也不會真跟個孩子計較,他嘴角噙著恰到好處的溫煦笑容,“不妨事,令弟天真可愛,率直懵懂,不必苛責孩子的天性的。”
說話間,幾人已經走到了目的地。
這一片都是茶樹區域,周圍是各色茶花,用上好的瓷盆裝著,其中正中間恰有一株矮小的茶樹,樹葉蒼翠碧綠,橢圓如銅錢。
其上的花枝上開著朵朵茶花,花朵層次分明,排列有序,花型典雅精致,結花更是密集。
譬如朝著他們的這一株之上就有紅底白條,白底紅條,甚至還有淡粉色,白色和正紅色,花色豐富之多,讓人歎為觀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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