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陽聞言,當下一喜,連忙道:“真的嗎?那就麻煩您了。說真的,若是些打打殺殺的,我自是不在話下的,但這些讀書人的事兒,我是真的頭疼。”
所以,他才想著去求助晏臨樓。
但晏臨樓這人有些傲氣,他還想著要如何跟他講。
倒是沒想到,晏鳳樓願意接下這個苦差事。
“你就等我消息就成。”晏鳳樓道。
“成成成,那我先走了。”巫陽歡喜地離開。
目送著巫陽的身影,晏鳳樓捏了捏信件,勾了勾唇角。
“這位趙大夫看來是真遇上了大麻煩……科考弊案……”他眉眼彎彎,笑得仿似個小狐狸。
以他對趙宛舒和蕭承煜的了解,若非是真遇上了麻煩,是不會求助的。
而科考的案子,若非朝廷有人,且是資深了解的,還真就沒機會處置。
以往朝廷對這樣的事情的確是很嚴格,但自從今上病重後,朝堂的權力就旁落了。
朝堂本就是君強臣弱,君弱臣強的地方,今上無心理朝事,自是有大臣來代勞了。
晏鳳樓也並非隻是說說,趙宛舒如今得王妃看重,蕭承煜得王爺看中,他也想交好兩人,自是辦事的時候更加儘心了。
幾乎是信件送到的翌日,此次鄉試的名單就拖延了時日發放,本來是先出前二十,後麵的名單是延遲一日,結果這次卻生生拖了幾日。
便是考生都感覺出裡麵的貓膩了,但朝廷的言辭是,此次考官中有人生了大病,又趕上後宮貴妃病重,皇上為了祈福,便耽擱了幾日發榜。
這話雖聽著可笑,可牽扯到了今上,卻無人敢質疑。
最後,這總歸這名次是出來了。
趙容朗竟也在榜上,且是末名。
得知消息時,趙容朗麵無喜色。
柳慶雲聽到時,也是倍感好笑,他生生發了一遭脾氣,“今上真是越來越胡鬨了。當年的事兒且不提,瞧瞧他現下做的這些事兒,傳出去也不怕打臉。科考發榜是祖宗留下來的規矩,他倒是好,為了寵妃延榜……嗬,他那是為了寵妃延榜嗎?”
“我看他分明是知道裡頭是哪個混賬搞鬼,卻還包庇!這樣下去,這大晉的江山,早晚叫他給玩完。”
柳夫人喝止他,“不可胡言!”
“哼,我好歹還是有兩位好友,前兒個我已然寫信了。我就看看,這次科考的查卷結果如何,到時候禦史彈劾,端看今上是不是要為了那閹人,連天下人還要糊弄!”
他嘴裡的閹人便是當朝的藺中常侍,乃是今上的奶娘之子,自小的情分,又有以命相護之情在先,深得其寵幸。
當初定國侯滿門覆滅之案也有其推手,也是他一步步把今上從一個熱血野心青年一點點的改變成了如今的昏聵模樣。
故而,算是朝堂人人得而誅之的人物,卻又因著其大權在握,與其苟合之輩也是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