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送完了人回到房間,她伸了個懶腰,屋子裡暖融融的,倒是比剛才外麵暖和許多。
安京的涼意來得比北地還要早一些。
她進了屋內才發現裡麵還點著燈,昏黃的燈光下,桑枝正在埋頭縫一件冬日裡的襖子,見到她,連忙站了起來,笑著衝她比劃著:“姑娘今日可開心?”
趙宛舒朝她勉強彎了彎唇角,“還行!”
“怎麼了?”桑枝奇怪。
趙宛舒搖了搖頭,也不想多言,她湊過來看,見那針腳細密,但顏色卻有些深,也不像是給陵遊穿的模樣,她眨了眨眼,“啊,這瞧著不像是給你弟弟穿的,莫不是,給我大哥哥的?”
她一岔開話題,桑枝頓時也忘了追問了,她低下了頭,臉頰飛起一抹緋紅,輕輕比劃道:“嗯。”
她跟趙容則心意相通後,她想起自己還沒送過什麼東西給趙容則,而趙容則幾乎是把所有的家當都給了她,雖然她也沒有要。
可這份心意難能可貴,這陣子來,她也比較閒,故而就拿出了針線,打算趁著冬日轉冷前,給趙容則做一件衣裳,剛好前陣子送了件不錯的皮子,她便想著做一件襖子披風。
趙宛舒眯著眼兒笑道:“我大哥哥可有福氣了啊!回頭回去了,叫大哥看到了,定然開心死了!”
桑枝垂著頭,越發羞赧了。
趙宛舒看著她這副模樣,心裡的陰霾也散了兩分。
這就挺好的!
家裡個個都能有著好的歸宿,能遇到真心相許的人,實在是太好了!
她把身上披著的披風脫下來,抖了抖上麵的灰塵,掛在了旁邊的衣架上。
桑枝這才想起,連忙去外間的小火爐上倒了熱水來。
趙宛舒:“這些事,下次彆做了。我一個人也可以的!”
如今桑枝都算是她未來大嫂的,她自然是不好再使喚著她了!
桑枝卻搖了搖頭,“這是我願意的。而且,我就是小姐的丫鬟,伺候您是應當的。”
她永遠都記得,當時她走投無路時,是趙宛舒救了她,若不是她肯買下她們姐弟,收留她們姐弟,她也好,陵遊也好,怕是都活不下來了!
所以,這份恩情她永遠都不會忘記。
不過是些搭把手的活計,桑枝並不會心裡多想,倒不如說,她能多幫著點,更讓她覺得自己是個對趙宛舒有用的人!
可以說,如今讓她在趙宛舒和趙容則間選擇,她永遠都會是偏向趙宛舒的!
說完,她也不待趙宛舒反應,又去外間把溫著的薑湯也端了來。
這是她考慮到秋夜裡涼,怕趙宛舒被夜風吹多了,到時候著涼了,特地讓廚房備下的,更是放在房內的小火爐上煨著,她一回來就能喝上。
趙宛舒沒想到她這般細致入微,心裡不禁感慨了一聲,見她神色微有忐忑,便也沒有再多言,隻低頭端過來喝了一口,微辣帶著淡淡的甜味,是考慮她的口味,還加了些許的冰糖。
她彎了彎眉眼,“謝謝,我很喜歡。”
桑枝這才展顏,端了熱水,浸濕了帕子,擰了來給她擦臉和手。
等到趙宛舒換了寢衣,桑枝才停止了忙活,端著針線簍子,跟她打了聲招呼,這才退了出去,回去安寢了。
趙宛舒呼了口氣,她伸了個懶腰,說起來,今天碰到江逐月,倒是給她提了個醒。
江家還是有靠山的!
雖然她對江家了解得不多,但是她也知道,江家之所以能夠在大赦立刻就回到燕北城,就是連家財都陸續都被歸還,連江臨川都能在燕北王跟前有幾分顏麵,甚至還能尋到不錯的差事,就是江家似乎族裡出了個不得了的人物。
不然,以才赦免的罪臣之家,江逐月如何能肖想燕王世子妃的位置?甚至連江老太太大壽,都能請來燕王世子的捧場!
如今,她倒是清楚了,這都是因為江閣老,也就是江飛鳳的父親——江峰!
閣老在當朝肩比宰相,直達天聽,就是連皇上的一些決策都需得閣老們的同意才能下達!
特彆是當朝還是君弱臣強!
由此可見,閣老地位之高!
也難怪當時顧東籬一聽,麵色就變了,立刻拉著她,讓出了琉璃宮燈!
趙宛舒躺到床上,想起當時江逐月刻意針對,以及後來江飛鳳從有恃無恐的囂張到後來的態度轉變,她心底浮起了不大好的預感。
她揉了揉額角,那樣明顯的態度,是個人都能感覺出問題,隻希望彆真的惹出麻煩才好!
她隻盼著這次趙容朗的科考,能夠順順當當的渡過!
也不枉這一番辛苦!
好在柳蕊在這一塊比較遲鈍,今日又隻掛念著顧東籬,倒是沒考慮到江飛鳳的情況!
趙宛舒輾轉半宿,天明時終於是慢慢睡著了。
翌日,趙容朗依舊是早早出門去國子監了,趙宛舒起得比較晚,也不隻是她,昨日玩得太晚,其他幾人也是陸陸續續晚起。
趙宛舒起來時,卻沒看到蕭韶光,最後還是趙榮康著急忙慌地來找她,說是蕭韶光似乎是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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