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不等趙宛舒主動做什麼,倒是有人替她做了一些事兒。
首先是顧夫人特地跑了一趟,她知道趙宛舒惦記著下了牢獄的蕭承煜,眼下這給陛下看病可是個大事,她以為趙宛舒不知情,便先來通了個氣。
顧夫人急急忙忙地到來,開口便說道:“陛下的病算是老毛病了,也是這些年開始的,太醫院的人下手比較輕,而且裡麵派係糾葛,就一直也沒看好。”
“阿宛,我知道你是有真本事的。這給陛下看病,確實風險非常,但同樣的,也是會有些好處的。隻是,端看你能不能治好了,若是能治好,自然後麵是少不得好處的。”頓了頓,她看向了趙宛舒,“其實,站在我的角度,我是不大建議你入宮的。”
“眼下宮中風波詭譎,陛下又沒有子嗣了,所以一些個藩王就難免動了心思。先前陛下身體康健,又有些大監吹耳邊風,對這些藩王也是頗為謹慎的。”
“而那些藩王們也不敢起心思,可眼下就不好說了……但其中,燕王跟陛下的關係最是不好,因著燕王手裡把這兵,陛下頗為忌憚。”
“我知道,你擔心蕭公子,想是要搏一搏的。我特地給你送這個消息,也是想讓你多想想的,估摸著這兩日皇榜就會貼出去的,屆時也會召集不少名醫入宮的,你好生想想。”
“要是想好了,你與我說,我叫我娘家給你安排。”
顧夫人說是來送消息,其實是來勸人的。
她很清楚,趙宛舒醫術是高明的,可宮裡的都是禦醫,這召集來的名醫個個也是天資過人的名手。她怕的是,趙宛舒貿然行動,不懂這其中的關竅,最後惹了禍事。
她對趙宛舒感官極好,對方又對自家有恩,自然是想儘法子幫一幫的。
聞言,趙宛舒感激地衝她笑了笑,“多謝伯母,還特地跑來通知我。其實,我也在考慮的……”
“阿煜也關押了許久,眼下陛下病情又加重了,我也不知道他還要被關多久。故而,也是有些心急的。”
“我知道,我的醫術比不得禦醫名手,隻是,若是陛下一直不好,我就怕阿煜他們……”
雖然蕭承煜總寬慰她說沒事,可人都關了這般久,趙宛舒是真怕耽擱久了,最後出什麼變故。
所以,她也想試試看。
隻是,眼下的問題是,她臉嫩年輕,又是女子,怕是揭皇榜,禦林軍都不會搭理她,需得有個人舉薦了。
隻是沒想到,她才擔心這個問題,顧夫人倒是主動過來了,倒是也省了她不少功夫。
顧夫人一聽,哪裡不懂她話語裡的意思,她歎了口氣道,“你啊,這是非要去了?”
“也成,我晚些去見見我爹。他也是朝中大員,若是上折子舉薦,倒也不是問題的,隻是需得宮裡頭批準才好。可能得耽擱兩日!”
“那就勞煩您了。”趙宛舒立刻回道。
“什麼勞煩不勞煩的,”顧夫人搖了搖頭,打量了眼趙宛舒,“你啊,倒是個癡情種。若是回頭那小子敢辜負你,我定然是第一個不饒他的。”
要說旁人眼下都是想繞著宮裡走的,除非是那特彆想搏一搏名氣的,才會提著腦袋去應承這差事。
趙宛舒明知道差事危險,卻還願意試一試,已經不是藝高人膽大了。
趙宛舒抿唇輕輕笑了笑,“阿煜不會的。”
她語氣篤定,倒是讓顧夫人有些羨慕,這人世間最是難得是得個有情郎。
“柳家教出來的人,總是不會太差的。”
顧夫人跟柳夫人是手帕交,當初她的家世比柳夫人還好上許多,她比柳夫人晚上兩年成親,當時柳夫人要嫁給柳慶雲那個矮胖墩的時候,她曾經還替柳夫人打抱不平過。
覺得柳慶雲相貌平平,又古板無趣,除卻有些許才名,以外是毫無出挑之處,這樣的人配著花容月貌,才名遠揚的柳夫人,的確是高攀了。
卻不曾想,兩人鰜鰈情深,竟是恩愛多年,便是柳夫人的兒子早逝,兩人也守著個女兒過了下來,柳慶雲竟是半個妾室都不曾納過。
兩人多年來,感情穩定,連吵嘴都不曾有過,這便讓嫁給顧牧,夫妻間隻剩下吵鬨的顧夫人深感欣羨。
當初她雖然是年歲大才成親,不過她爹娘也是疼她的,看了許多家,這才定了門當戶對的顧牧,卻不曾想對方竟也是個癡情種。
隻是這癡情的對象不是她,而是他的好表妹邢如。
這些年,哪怕她跟顧牧生了一雙兒女,但兩人之間卻是基本沒什麼感情,若不是看在一雙兒女的麵上,顧夫人早不跟那個混賬東西過了的。
但同樣的,顧夫人其實還是很羨慕這種雙向奔赴的感情的。
可能是自己不曾得到過,故而看到這樣的感情,她其實也願意去嗬護一二的。
趙宛舒微微揚起唇角,她不想多談論蕭承煜的話題,便提起另外一茬,“伯母,阿籬如何了?”
聽到自家閨女,顧夫人嘴角的弧度撇了撇,落了下來,她揉了揉額角道,“病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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