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逢雨掀開一個酒壇的紅布,一口猛灌而下,酒水不斷從嘴角流下,狠狠喝了一大口後,段逢雨放下酒壇大口大口喘著氣。
此時他就坐在他的那間小草屋裡,滿臉灰塵,頭發胡亂地貼在他的臉上,本就不大的小屋擺滿了空的酒壇,昨晚回來後,李牧急匆匆地跑過來告訴他段涵霄失蹤了。
沒有血跡,沒有打鬥痕跡,除了被子被掀開隨意放在了床上,一切都沒動,小草屋和夢仙樓一起成為了整個平安鎮唯一沒有損壞的建築。
段逢雨不是傻子,他活了幾十萬年,他看事情從來都不是隻看表麵的。
昨晚種種現象表明了一件事,那些人極有可能是來針對自己的,小鎮上的人隻是被他連累了被他一個人連累了!
段逢雨咬緊牙關,提起酒壇又大口大口喝了起來。
“大哥!”李牧一把按下酒壇,“你不能再喝了!”
啪的一聲,酒壇砸在地上摔得粉碎,李牧按住段逢雨的肩膀,眼神同樣濕潤道:“大哥,我知道明也哥和大家的死你很愧疚,可你不能這麼消沉下去,我們要報仇!”
“我讓你找的人找到了嗎?”段逢雨緩了幾口氣,低著頭輕聲問道。
“找到了,就在外麵。”李牧點了點頭。
“帶我過去。”段逢雨踉蹌著起身,李牧趕緊扶住他。
兩人來到屋外,段逢雨看到了躺在地上一身衣服濕透了的江綏,皺了皺眉問道:“怎麼回事?”
“我的人在落寒山那條河的下流找到了他,這家夥似乎是墜入河水中順溜而下整整飄了一晚上。”李牧解釋道。
“死了嗎?”段逢雨問道。
“沒有,我親自把的脈,活得很好。”李牧沉吟了一下,道:“我覺得他不可能和那群人是一夥兒的。”
“什麼意思?”段逢雨皺眉問道。
“我的人找到他的時候那群黑衣人裡有人要殺他。”李牧的語氣似乎也有些驚訝,“在發現他的地方還發現了幾具黑衣人的屍體,這小子的實力不會弱。”
段逢雨看著這隻有一麵之緣的少年,猶豫了一下,微微歎了口氣,“派個人照顧好他,再找個大夫給他看看。”
李牧點了點頭,“我再去找件衣服給他換換。”
“等等!”段逢雨看著江綏,想起之前這家夥換衣服都要躲躲藏藏,便說道:“讓人幫他直接烘乾就好,不用換。”
李牧愣了一下,還是點頭吩咐下去了。
把江綏安排好後,段逢雨讓李牧帶著他去找了孟宣。
夢仙樓倒塌後,昔日還算不錯的一個小酒樓如今隻剩下一個勉強可以容納下一張桌子的平台,孟宣一個人坐在椅子上,坐在廢墟之間,一個人喝著悶酒。
看到段逢雨他們過來,指了指身邊的椅子,“坐。”
李牧扶著段逢雨坐下,自己也到了孟宣另一邊坐下,孟宣一人倒了杯酒,笑得有些悲涼,“今天姨這酒不限量,你們隨便喝!”
嗜酒如命的李牧一口沒動,倒是平常不怎麼喝酒的段逢雨將杯中酒一飲而儘,自顧自地又斟了一杯。
“就沒什麼想問的?”孟宣輕聲問道。
“我就想知道,你還是我們的孟姨嗎?”段逢雨問道。
孟宣愣了愣,沒想到段逢雨會問這個問題,“你就不好奇”
“我說。”段逢雨看向孟宣,直接打斷她的話,“你還是我們的孟姨嗎?”
孟宣看著段逢雨,好似回到了多年前有位女子同樣如此這般地問她,孟宣深深點了點頭,“我永遠是你們的孟姨。”
“那就沒啥好問的了。”段逢雨喝了口酒,“孟姨還是孟姨,活著,就比什麼都重要。”
“我去找找清璿姐。”段逢雨提起一壇酒,搖搖晃晃地起身。走向夢仙樓後院。
看著段逢雨離開地背影,孟宣微微一歎,“李牧,去幫我取一樣東西。”
李牧抬起頭,看向孟宣,這位女子宗師在此時不知不覺間,竟讓曾經的神隻酒神感受到了一股一覽眾山小的霸氣。
段逢雨推開小院的門,夢仙樓的後院一般是孟宣幾人休息的地方,院中移植了一顆巨大的娑羅花樹,以前李牧經常來院子裡摘花釀酒。
娑羅花身清無俗豔,在佛經裡被尊為佛家花,有著佛門之中四大皆空的寓意。
清漩昨晚將‘白玉京’插在了娑羅樹下,一站便是一晚,此時不管是人還是劍,都滿身是娑羅花瓣。
段逢雨走到娑羅樹下,半跪在‘白玉京’前,將酒壇啟封,從左向右倒酒在地上,一時間兩人皆是沉默不語。
“逢雨你知道這娑羅樹是如何來的嗎?”最終清漩打破沉默,伸手接住一片娑羅花瓣,段逢雨依舊沉默不語,幫助‘白玉京’清理著落下的娑羅花瓣。
“我以前,是佛門燃燈古佛坐下弟子。”清漩婉婉道來,“當年江湖上出了件事,一座莊園內一百三十六口被人殘害,所有人的血肉靈魂都被那邪修吸食煉化。我奉命前去超度亡魂,處理邪修,也就是那一次,我遇見了司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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