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江綏雪大口大口喘著氣,腹部被‘墨殤雪’劃過一道醒目的劍傷,紅色刺眼的鮮血不斷流下,把原本雪白的長裙染的通紅。
她用力想要站起來,但傷口的撕扯產生的疼痛迫使她又不得不跪了下去,模糊中,她看到殤雪緩緩朝她走了過來,四周一片通紅,影衛的鮮血染紅了所有的白蓮,聖潔的顏色化作轉世的彼岸紅!
婦人顫顫巍巍地站立,原本的華貴優雅被狼狽繚亂所代替,玉笛早已經斷裂,她握住玉笛的手還有鮮血不斷流下,長發更是潦草地貼在臉上,但母性的本能仍舊讓她緊緊護住自己的女兒。
殤雪緩緩上前,看都不看衝過來的婦人,隨手一巴掌將其扇飛,徑直走向江綏雪身前。
“殤雪”江綏雪咬牙切齒地看著眼前嫵媚的俏臉,被鮮血染紅的牙齒咬得哢哢作響。
殤雪緩緩彎腰,細長的手指抬起江綏雪的下顎,有些癡迷地欣賞著那雙怨毒、憎恨、恐懼的藍色眼瞳。
猩紅的舌頭舔了舔嘴唇,殤雪輕聲喃喃道:“你說我要是殺了你,他會愛我嗎?”
“殤雪!”江綏雪猛地怒吼,眼中的怒火好似要將眼前的惡魔殺上千百次。
“哈哈哈哈哈哈!”殤雪猛地甩開江綏雪那張令她作嘔的臉,抬起頭有些病態地瘋狂大笑。
“轟隆!”驟雨瘋狂地打在地上,鮮血夾雜著雨水不斷在庭院中流淌,大雨中隻有女子的笑聲在不斷回響,就像是一條在大雨中淋濕的廢狗在不斷的吼叫,是那麼的孤獨與無助。
殤雪的笑聲緩緩停下,她低下頭,肩膀無助地顫抖起來,長發被大雨淋濕垂下遮住了她的紅色的雙眼,無聲中,她緩緩開口就像是在自言自語,“我很清楚我這輩子已經回不去了。”
她抬起左手,一圈圈金色符文毫無征兆地出現在了她的手腕上,像是一條條細小的鎖鏈捆住了一條白玉細藕,她失神地看著那些旋轉懸浮的符文,喃喃道:“我為天魔,這是我很多年前就知道的一件事,這麼多年我日日夜夜受那仙氣罡風的排斥,就像是淩遲,一刀一刀割我的肉、剔我的骨!可我不曾暴露一絲一毫,隻是想要留在他身邊,哪怕日日淩遲加身、夜夜萬劍穿心,我沒有痛喊過一聲,沒有因此而怨恨過任何人。”殤雪緩緩握緊拳頭,“一切都是因為他!”
“可現在一切都完了。”殤雪苦笑著搖著頭,大雨依舊傾盆,“我的魔性徹底釋放,就像是覆水難收,再也回不去了。”
“這一切,都是因為你!”說著,在江綏雪驚訝的注視下,殤雪猛地拔劍砍下了自己的左臂。
痛感幾乎是在一瞬間就席卷了全身,但即使麵部都痛地猙獰扭曲在了一起,殤雪硬生生沒有喊出一聲,牙關被咬得哢哢作響,可是就是沒有一個字節蹦出來,一個哼哼都沒有。
以殤雪目前的修為想要修複斷臂那幾乎是一瞬間的事,可她將斷臂的痛感一絲不拉地全部感知,她狠狠倒吸了幾口涼氣,斷臂的地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血肉發、白骨瘋狂生長,幾個呼吸之間那條手臂似乎從來沒有離開過殤雪的身體一般,完好如初。
殤雪深深吸了口氣,緩緩走向江綏雪,長劍‘墨殤雪’被拖在地麵上,劃出一條深深的劍痕。
“鏘!”劍尖直指江綏雪,殤雪血紅色瞳孔在這雨夜中猶如紅寶石詭異妖豔。
“江綏雪,我殺不了你,但是你這張臉,今日我定要毀了它!”
殤雪眼中閃過一絲狠厲,長劍毫不猶豫地刺下,江綏雪瞳孔猛地收縮,她想要移動身體,可是某種強大的力量將她硬生生束縛在了原地,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劍鋒越來越近。
“放肆!”強勁的氣流千鈞一發之際從四麵八方襲來。
殤雪瞳孔一震,下意識收劍後掠。
數道黑影從院外一躍而入,領頭的是一身黑衣黑發的青年,眼眸鋒利如刀,將江綏雪緊緊護在身後。
“哥!”看到來人,江綏雪驚喜地喊出聲,整個人如釋重負地舒了口氣。
黑衣青年輕輕點了點頭,眼神淩冽地盯著遠處的紅衣女子
江戰,江王府世子,依霄皇都如今年輕一輩的最強者,和他父親江遠一樣,天生好戰!有人曾預言,江王府世子三十歲之前必是靈化羽中的佼佼者。可江戰對此不屑一顧,發誓二十七歲前便入靈化羽,而現實是,江戰二十六歲便入靈化羽境界,傲視天下年輕一代!
江湖上甚至有傳言,天有多高,當年的依霄皇後可以告訴你,但道有多遠,江戰能用拳頭告訴你!
黑衣青年開口道:“保護好小姐。”
話音一落,瞬間一掠而出,一抹靈力從他手中傳遞給昏迷過去的婦人,簡單查看了一下,確定隻是昏迷後,才微微鬆了口氣。
江戰脫下自己的黑衣,蓋在婦人身上,兩道黑影悄無聲息的出現,將婦人轉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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