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墨寒攻向段逢雨的前一刻,其實段逢雨已經經曆了很長一段時間了,這段時間裡所有人都是暫停的,隻有段逢雨一人能夠活動,而且他似乎去到了一個很玄妙的地方。
段逢雨也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哪兒,映入眼簾的是一片黑暗,黑暗中有明顯的濃霧,本來就看不到什麼東西,濃霧的出現更是伸手不見五指,這場景和當初在千潯洞天遇到白澤時幾乎是一模一樣。
段逢雨漫無目地走在黑暗中,劍心不穩,幾乎已經到了破碎的地步;神識不穩,也是在一點點破碎。他就像落入九幽冰窖一樣,身體冷到顫抖。
他已經不知道什麼是真什麼是假了,他其實有所察覺,自從他發現自己居然還能使用逍遙訣的時候他就懷疑過了,隻是他選擇相信了所有人,可當古墨寒說出所有真相的時候他還是近乎崩潰了。
段逢雨曾經征伐神界,又經曆了帝淵的背叛,原以為此生想要再出現道心不穩的情況是幾乎不可能的,沒想到今日栽了這麼大一個跟頭。
如今劍心和神識受創,想要再勝過古墨寒幾乎是不可能的事了。
兩次失去平安鎮,這就是落九霄的詛咒嗎?段逢雨淒然地搖了搖頭。
“小子?你還要走到什麼時候!”一道突兀地嘶吼打破了段逢雨的思緒。
段逢雨停下腳步,這個聲音竟然有些熟悉。
“誰?誰在這兒?”段逢雨朗聲詢問。
“這才過了多久,居然把我給忘了?”那道聲音有些戲謔,濃霧緩緩散去,一張巨大的獸臉緩緩出現,巨大的豎瞳正居高臨下地盯著段逢雨。
“白澤!”段逢雨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出現的巨獸。
“這可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啊。”段逢雨苦笑地搖頭。
奇怪的是,一人一獸本該是深仇大恨,在一見麵就該大打出手的那種,可是他倆居然一時間都沉默了。
“你也被困在這兒了?”白澤開口打破沉默,它自己都意外自己居然會主動說話。
“額;一一,啥叫也?”段逢雨眼皮子跳了跳。“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你不知道?”這回輪到白澤驚訝了,“你走近點瞧瞧。”
段逢雨皺了皺眉,但還是走上前,他終於看清白澤的現在樣子,龐大的身體匍匐在地麵上,神色萎靡不振,在它的身上纏繞著一圈圈鎖鏈,那些鎖鏈從虛空中伸出,似乎正在吸取白澤身上的力量。
“你這咋回事?”段逢雨愣了愣,白澤現在看著都覺得虛的慌。
“你還問我?”白澤徹底毛了,要不是眼前這家夥,自己這輩子會落到這個地步?
八年!他知道這八年自己是怎麼過的嗎?!
“誒誒誒,等會兒等會兒。”白澤剛想破口大罵,段逢雨卻直接抬手打斷他。
白澤疑惑地看著他,段逢雨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那個,你能不能變回人形?我這樣一直抬頭有點累誒。”
空氣瞬間就安靜了,段逢雨明顯感覺白澤那張臉突然黑下來了,果然,下一刻段逢雨耳邊就響起了衝天的咆哮。
“你這,我去你,你信不信我。”
“你彆給我捂住耳朵,你。”
段逢雨直接捂著耳朵,隻覺得“非禮勿聽”!
白澤罵了好一陣,才喘著氣,怒視著段逢雨,然後猛地吸了口氣,在一陣白光中龐大的身體化作了人形盤腿坐在了地上。
段逢雨趕忙賠笑,坐在白澤的前麵,白澤的四肢還是被鎖鏈鎖著,一臉嫌棄地看著眼前的傻缺。
“小子,我不想和你說些有的沒的,既然你來了這兒,我也在這兒和你相見,你應該清楚,你我之間有一筆交易你不得不做了。”白澤沉聲道。
“說事情前我有件事覺得我應該和你說清楚。”段逢雨開口道。
“嗯?”白澤皺了皺眉。
“抱歉。”段逢雨誠懇道,“我替我娘和我自己說的。”
白澤微微一愣,不知道這小子抽什麼風。
“我娘為了我提高神識,當年故意將你封印在千潯洞天,我大可明說,我娘就是圖謀你的內丹。”段逢雨絲毫不避諱,大方說道,“但我覺得這樣是不對的。”段逢雨苦笑著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娘為了我算計了多少人,但這聲抱歉我必須先和你說一句,所以,對不起。”
說著段逢雨起身向白澤鞠了一躬,一拳捶在胸口,“我段逢雨,願意向你白澤立下天地誓言,你的內丹我這八年沒有碰,八年之後也不會!一旦有機會,我一定會恢複你的肉身,決不食言!”
白澤看著段逢雨一臉嚴肅,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段逢雨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白澤冷眼看著眼前已經長大的年輕人,“你以為你這麼說我們之間的仇就這麼了解了嗎?我告訴你小子,這仇我一定會報!”
段逢雨呼出一口氣,重新坐下,“你要報仇,我不會攔你,但她是我娘,所以最後我一定會和你一戰,我和我娘等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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