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段逢雨派古夜三人前往了永安城,自己一人留下麵對大皇子黨羽,段逢雨修書一封給了林青山,希望他能夠代替自己去保護三人的安全,林青山欣然同意。
幾人簡單收拾了一下,天未亮便出發了。
段逢雨親自送幾人出了城門,囑咐三人遇事不決可多問林青山的建議。
回到城中,樂無痕和他一起坐在馬車中,段逢雨道:“說說你對幕行乾的了解吧。”
樂無痕沉吟了一瞬,言簡意賅道:“隱忍和野心!”
段逢雨調侃道:“自古有野心者最難隱忍,自古善隱忍者野心又極大。咱們這位大皇子倒是能集兩者為一體啊。”
“距離早朝還有大半個時辰,我們直接過去?”樂無痕問。
段逢雨疑惑道:“我也要上早朝?”
樂無痕笑道:“你現在可是西北軍將帥,八方將帥乃國之八柱,均位列一品武將。平常八柱駐守邊關,故而不用上朝,但若班師,還是需要去的。”
“皇子也會參加?”段逢雨問。
“自然。”樂無痕點頭道,“這也是對諸位皇子的鍛煉。”
“那就去一趟吧。”段逢雨挑了挑眉,“我倒想看看,這隱忍的野心,能有多大!”
朝會開始還有半個時辰,但是宮門之外已經聚集了不少人,段逢雨他們到的時候,許多人都認出了這是樂府的馬車,
許多人,尤其是武將都讓開了道,對著這輛馬車拱手。
“籲~”馬夫勒緊韁繩,馬車緩緩停下,樂無痕率先下車,眾人紛紛與他寒暄,迎接這位功高比天的老將軍。
樂無痕按了按手,示意大家安靜,然後看向馬車上,眾人疑惑地看去。
一雙修長的手緩緩掀開車簾,段逢雨從馬車中走了出來,見到眾人看著自己,微微一愣,拱手道:“諸位大人好啊。”
“見過段將帥。”眾人反應過來後,也拱手還禮。
段逢雨下車站在樂無痕身邊,樂無痕為他一一介紹,段逢雨也一一打了個招呼,無非就是一些客套話。
有幾人一直在斜眼旁觀他,他也儘收眼底,心裡清楚那都是誰的人,也並不多言,一笑置之。
這時候,宮內一道厚重的鐘聲在宮內回響,宮門轟然打開,兩道佇立著禦林軍,一名貂寺站在宮門之後,尖著嗓子喊道:“百官!入宮覲見!”
百官紛紛站隊,段逢雨看著周圍人調整好位置,自己卻不知站在何處。
樂無痕想要上前拉他一把,但是居然被人有意無意給擋住了,老將軍眉頭一皺,剛要發作,就見段逢雨對他搖了搖頭,示意他不用擔心。
文武百官站立兩隊,獨留段逢雨一人站在中間。
宮中一小太監小碎步快步跑來,在那貂寺耳邊說了幾句,貂寺眉頭不經意間皺了一下,小太監傳完話又立刻回宮,貂寺整理衣衫尖聲道:“傳陛下口諭,西北軍將帥段逢雨,可披甲佩刀入宮,位於百官之首!”
所有人聽到這話,都震驚地看向宮道中間的年輕人,什麼叫位於百官之首?本朝不設丞相,武官有武官之首,文官有文官之首,哪來的百官之首。
而這個年輕人才多大?他有什麼資格位於百官之首!
眾人隻見本就未曾卸甲的年輕人並未如何表示,他從空間之戒中取出一把長刀,許多官員都認得那把長刀,他的名字叫——西北!
年輕人將長刀掛在腰間,右手緩緩按住刀柄,宮道是一條直直的線,晨曦猶如破除烏雲晦暗的箭照射在宮道之上,許多站在後方的官員看到這一幕皆心中一驚,年輕人背對眾人,好似有一種孤注一擲的氣勢在身,身上的文武袍好似被晨光鑲上了金邊,在風中舞動鮮活。
段逢雨緩緩呼出一口氣,腰杆挺地筆直,此時此刻,他有著些許恍惚,他並不認為自己身後是什麼文武百官,他看著空曠地、隻有兩道禦林軍站立的宮道,這一瞬間,他感覺站在自己身後的是無數西北軍,他們伸出手,輕輕將他推動。
段逢雨邁出第一步,身上輕甲的響聲清脆作響,百官緊隨其後。
走上太平殿前的台階,大殿之上,幕長卿端坐龍椅,文武兩隊迅速站位,段逢雨自動站到武官之首。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百官齊齊跪拜高呼。
“眾愛卿平身。”幕長卿抬手將眾人虛扶起來。
“謝陛下。”百官起身站好。
台階之上,紅衣貂寺尖著嗓子喊道:“有事啟奏!”
“陛下,臣吏部侍郎荀瑜,有事啟奏!”文官隊列有人一步跨出。
“奏來!”
“臣要狀告西北將帥段逢雨居功自傲,目無法度!”荀瑜高聲道。
“哦?”幕長卿疑惑道,“荀愛卿有何證據啊?”
“昨日在千潯湖,長公主殿下遇刺,段逢雨一人衝出與刺客交戰,最後不僅是放走了刺客,甚至是不讓禦林軍統領尉遲德前去追捕。如此行徑,是根本沒有將皇城安危和陛下威壓放在心上。”荀瑜朗聲道,“臣請陛下斬殺此獠,以正王法!”
“段逢雨,你有何話可說?”幕長卿看向段逢雨道。
“稟陛下,昨日臣確實與那人交手,但我並不認識此人,況且臣當時的原話是留下四皇子殿下助尉遲將軍查案,臣先行告退。”段逢雨看向荀瑜,“敢問荀大人,我是哪一句說不讓尉遲將軍查案了?”
荀瑜冷哼道:“毫無證據你就敢如此胡言亂語,誰又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那荀大人又有何證據證明我又說過那話?”段逢雨問。
“當日在場的禦林軍皆是人證!陛下當可直接宣那日的禦林軍前來一探究竟。”荀瑜高聲道。
段逢雨微微一笑,抬手阻止了馬上要宣禦林軍的貂寺,緩緩道:“世人皆知我殺了楚雄,禦林軍早在我入城之時便不給我好臉色了,荀大人這樣,恐有失公允啊。”
“你還還敢說楚副統領!”荀瑜語氣憤懣,痛心疾首道:“楚將軍為我皇城安危兢兢業業,卻被這豎子斬殺!臣懇請陛下,誅其三族!”
此話一出,大殿之上不少人開始附議,段逢雨將這群人一一掃過,眼神冰冷,“有趣實在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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