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逢雨離開了傷員營,不由自主地揉了揉眉心,他有些累,畢竟他自己的傷都沒有完全好。
他下一個地點是天邦在雲揚的分部地,自從大戰結束後,天邦分部就不再局限於仙音局之中,而是擴大到了之前的兩倍,如今的永安城所謂的兩姓已不複存在,隻有天邦一家獨大!
此時的天邦,在雲洛兩家加入後,好似當年夢仙樓一般,可謂如日中天!
段逢雨走進天邦當中,眾人頓時齊齊拱手,段逢雨虛扶眾人,“不用管我,你們忙自己的就好。”
眾人紛紛點頭稱是。
段逢雨穿過人群,徑直去了分部大堂之中,此時那裡蒲徵羽、張落塵、古夜、李牧甚至是白澤和夢仙樓的其他幾名骨乾都在,看樣子,吵了有一會兒了。
段逢雨走入大堂,眾人看到他來,都愣了一下,瞬間安靜下來。
段逢雨沒看任何一方,揮袍站定在主位前,背對著眾人不輕不重地說了句,“吵完了?”
古夜和身後幾人對視一眼,猶豫片刻,道:“是幾位前輩想要合並天邦,僅僅隻是打出夢仙樓的旗幟。”
幕長卿冷哼一聲,“臭小子你也彆懷疑我們有什麼壞心思,我們對天邦本身沒興趣,合並天邦,更是沒有任何的私心,打出夢仙樓的名頭,我保證,那是利大於弊的,有許多搖擺不定的勢力,看到這三個字會毫不猶豫地投靠過來。”
“而且我們想過了,如果打出的隻是夢仙樓的名號,就算失敗了,在最後你們的天邦也可以做到獨善其身,不會和我們當年一樣。”道仙陳道玄開口補充道。
其他夢仙樓幾人聽到後,都下意識點了點頭,在他們的概念中,天邦的高層還是一群孩子,有些事,應該讓他們衝在前麵。
段逢雨沉默片刻,轉過身,先是看了看夢仙樓的幾人,又看向天邦的方向。
“你們怕死嗎?”段逢雨看著天邦幾人輕聲問。
“不怕!”眾人幾乎毫不猶豫,一步邁出,“但願一死!”
夢仙樓幾人頓時一驚,這份少年氣魄,一如他們當年!
段逢雨輕輕一笑,再次轉頭看向夢仙樓方向,“天邦雖小,但已成長頗多,夢仙樓的名號終究是你們的,我們這些年輕人,該打出屬於我們自己的旗幟了。”
陳道玄沉思片刻,道:“我要提醒一句,若是打出天邦的旗幟,一旦敗了,天邦的結局和夢仙樓沒有二樣。”
段逢雨冷笑一聲,手掌伸出,猛地攥緊,“那就直接握住勝利!”
“不要讓失敗這兩個字出現在你們的腦海,不要想著退路,不要想著猶豫!”段逢雨目光如炬,“鳳舞、雲揚如今我們堪堪握在了手中,天下三大王朝我們獨占其二,我們如今的勢力空前絕後,此時不打出旗幟更待何時?”
段逢雨揮袍負手,眼神淩厲,“是時候讓天邦的聲音響徹整個三朝六國了,讓天下人沉寂了十六年的心再次一顫吧!如果世間未有開啟亂世才能顛覆高位者,那麼諸位”段逢雨掃視全場,那份氣勢在夢仙樓這些老人的眼裡就像當年白雨依一般無二!段逢雨字字吐出,“我們就是這亂世之因,他們要下棋,那我們就要掀了他們的棋盤!”
大堂眾人對視一眼,齊齊抱拳躬身,“遵命!”
夜晚,段逢雨坐在仙音局的房梁瓦片上,看著空中那輪明月,一口一口喝著酒,不知想著何事。
一道人影緩緩出現在段逢雨的身後,那人拱手行禮,“邦主!”
段逢雨沒有回頭,輕聲道,“大仇得報,洛堂主可喜可賀啊。”
洛輕遠猛地跪下,以頭搶地,淚流滿麵,“邦主大恩大德,洛輕遠當以死相報!”
段逢雨輕聲喃喃道:“弑父的滋味如何啊?”
洛輕遠微微一愣,但一想到從前所遭遇的一切,心中憤恨又起,咬牙切齒道:“大快人心!”
段逢雨沉默片刻,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問道:“之前那件事查的怎麼樣了?”
洛輕遠猶豫了一下,斟酌一番道:“有所收獲,正如邦主所想,那人”洛輕遠頓了頓,“確實已經和依霄搭上了線,依霄影衛的滲透比我們想象中的還要早,屬下猜測,恐怕他們聯係多時了。”
“是嗎”段逢雨似乎沒有洛輕遠想象中的那麼震怒,隻是飲了口酒。
段逢雨一直不說話,洛輕遠也不敢再繼續說,猶豫良久,輕聲問道:“若有必要,可否需要我們”
洛輕遠沒有把話說完,但是段逢雨知道他的意思,他輕輕搖了搖頭,“不必了,你隻需要調查他就好,其餘的事不用做。”
洛輕遠點了點頭,就要退下,但段逢雨突然說道:“你娘的屍骨就在郊外,報完仇後可有去祭拜?”
洛輕遠輕輕一愣,點頭道:“當日便去了。”
段逢雨恍然嗯了一聲,喝了口酒,無奈一笑,喃喃道:“你比我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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