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匠接過劉仁傑遞過來的小刀,臉是木然的。
“我不知道你此刻的想法是什麼樣的,但之前我答應你,聽了你的故事,會說說我的故事。隻是現在,我隻想說,一段故事。”劉仁傑道。
“在我們一群弟兄裡,有一名獵戶,他的故事如你一樣悲。他的孩子被他人敲擊腦袋而亡,他的妻子因護孩而傷,隔日便因傷隨孩而去。他如你一般,守著仇人不放,隻為妻兒討一個公道,為自己討一份安心,他一守就是十來年。一次偶然的機會,我認識了他。當我和身邊的弟兄在一起準備拚一條活路時,他義無反顧的選擇了跟我們站在一起。當我們發現,在我們的對立麵裡有他的仇人,我們也義無反顧的衝進了他仇人的堡壘。他割了他仇人的頭,拿他仇人的頭祭拜了妻兒。他對我說‘謝謝’,我在心裡回他,‘我們是一家人’。”
劉仁傑看著鐵匠,他看到鐵匠的瞳孔在放大,他看到鐵匠的嘴角在抽搐,他看到鐵匠的臉上的表情堅毅起來,而是他接著說著。
“所以,你需不需要來跟我們一起?”
“我可以跟你們一起?”
“可以。”
“好,我加入你們,跟你們一起。”
“我們有一個名號,叫做啟營。啟營有規章章程,這以後會告知與你。我要說的是,啟營的目標,是那些欺壓百姓的惡霸,是那些魚肉鄉親的賊人,是那些為非作歹的凶徒,我們啟營不許為難弱者。”
鐵匠點了點頭道:“我入了啟營,需要做些什麼?”
“打造兵器。”
“可是,我以前沒打造過兵器。我也不會打造兵器啊。”
“如果你跟你父母沒有逃荒而去,如今你如逃荒前一般生活著,你會不會有殺人的想法?”
“不會。”
“如果現在,那畜生站在你的麵前,你會不會殺了他?”
“會。”
“一樣的道理,沒人天生會做什麼,是環境讓我們去做什麼。你不知道,我們啟營所傍身之物,都是木製的。但是我們挺著,隻為活著,就如同你隻為報仇一樣。所以,沒有什麼會不會的,而隻有做與不做。對了,還不知如何稱呼你,我叫劉仁傑。”
“袁東來。”
“袁家兄弟,鎮安縣城的北邊,有一間破廟。你明日早間出發,以路程上的距離來估算,下午的時候能到達破廟。我在破廟那等你,帶你往我們啟營待著的地方。你收拾收拾,明日見吧。”
劉仁傑先行回了鎮安縣城,他沒有選擇此刻就帶著袁東來離去,更多考慮的是,他不想讓人見著兩人一起離開,以免引起有心人的注意,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山穀裡,啟營的成員們有了新的任務,那就是建造打鐵的爐灶。
打鐵的爐灶對於袁東來來說,是沒難度的,更何況有了更多的幫手。
而在袁東來糾結兵器的材料來源與兵器的打造方法時,劉仁傑讓人把從恒家端來的鐵器抬了來,並給了袁東來一張槍頭的樣式圖紙。
袁東來在與劉仁傑就著槍頭的樣式圖紙討論的半日,終於心裡有了底,便讓啟營的眾成員開始收集柴火,準備開爐打造槍頭。
劉仁傑的想法是,先把槍頭打造出來,把啟營的投槍全副武裝到位,這樣啟營的遠程攻擊力便會提升一大截,這讓啟營的運糧隊在他預想中的沐陽府亂局裡更多了一份保障。
劉仁傑把啟營的長官們聚到一起,把欲組建兩支運糧隊的想法告知他們。同時,也把他預判沐陽府要亂的想法再次告知眾人,並讓他們做好戰鬥的準備。
梁彪知道了啟營要全部離開山穀,參與運送糧食,而他會成為另一隊的領隊後,便纏著陳大壯,日夜給他講解運糧路程上的點點滴滴。陳大壯自然不會藏私,能注意到細節全盤托出告知梁彪,因為大家都是啟營的人。
而啟營的成員在得知他們都要出去運糧後,在收集好柴火之餘,自發的多練習投槍投擲技巧。他們也知道,啟營的投槍要得以裝上鐵製槍頭了,那麼他們得提高自身的投槍的投擲技巧,才能兩兩結合,以使他們將來在運送糧食時得以自保。
袁東來打造的第一支槍頭終於在忙乎一段時間後出爐了,淬火了之後,劉仁傑興奮的讓陳大壯裝上,而後來到訓練場試槍。
試槍的人是陳大壯,因為啟營眾人都公認,陳大壯是啟營裡投槍投擲技巧最好的。當陳大壯所投擲的投槍一槍紮穿用來試槍的豎立的木頭時,圍觀的啟營的成員們一陣歡呼。他們像是看到了自己的投槍紮穿對手的身體,這讓他們激情澎湃起來。
看到了投槍裝了鐵製槍頭的威力後,本就激情很高的啟營眾成員更為激情了。由此,這槍頭打造得更快了。
袁東來在剛開始打造第一支槍頭時,是摸著石頭過河的。第一支槍頭打造出來後,他有了經驗,打造得更快了,而且能把一些粗活交由啟營的其他成員來做。例如捶打鐵塊,這個需要的是力氣與準頭的粗活,袁東來沒想著藏私,他把捶打的技巧都教了啟營的其他成員,這也是槍頭能快速出爐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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