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在逼臨,如若北外城和東外城的百姓們要撤離,那麼其他的兩個外城,當也是無可避免。
劉仁傑和運糧隊在沐陽城的南邊,找到了一處山頭,他不打算撤入沐陽城內。
撤入沐陽城內,對於他們啟營來說,將有所禁錮。
官府的行動,是快速的,很快,他們便組織起了北外城和東外城百姓的撤離。
這說明戰爭的來臨,近在眼前。也說明,官府還未慌亂,他們的調度是有步驟的。他們先組織北外城和東外城的百姓撤離,以免出現四個外城的百姓們同時撤離產生慌亂。
北外城和東外城的百姓們,多是窮苦人家。亂勢中,他們一時還真是無處可去,所以他們大多都撤入了沐陽城內。
有些如劉仁傑般,想得較遠之人,且家境尚可的其他外城的百姓們,也往彆處而去。他們去得最多的地方,便是臨江縣城。
他們的想法很簡單,臨江縣城有臨江碼頭,局勢再爛點的話,他們便從臨江碼頭坐船離開。
在北外城和東外城的百姓們撤入沐陽城之時,劉仁傑和運糧隊,也在把糧鋪的糧食往他們找到的山頭運去。他們打算把此山頭,做為他們在沐陽城有危機時的落腳處。
劉仁傑對官府的行為猜想得沒錯,在北外城和東外城的百姓們撤入沐陽城後,他們又要西外城和南外城的百姓們撤離起來。
這兩個外城的百姓們,他們撤入沐陽城的人數不多,他們多往臨江縣城和錯雄縣城撤去。
如此,沐陽城的四個外城的百姓們,基本都撤離而去了。
也正是此時,賊人的隊伍到了,他們到達了沐陽城的北門外。他們在北門外紮營下來,他們在為攻打沐陽城做準備。
所幸的是,東門外,沒有賊人的隊伍到來。中路的官兵隊伍,大概是扛住了賊人的隊伍。
陳大壯這幾日,總是在劉仁傑的身邊圍轉,看著陳大壯欲言又止的模樣,劉仁傑先開了口。
“大壯,知道我為什麼讓運糧隊都留下來嗎?”
“傑哥。”
看著陳大壯求知若渴的模樣,劉仁傑知道,陳大壯有些疑惑。
“大壯,我們啟營,從成立至今,也有兩年多了吧。從我們在沐陽城起糧鋪後,我們總算安穩了下來,也算求來了一口吃食。然而,隨著沐陽府的亂象漸生,影響到了我們。如果沐陽府的亂勢,還要繼續下去的話,那麼,我們必須求變,才能繼續求得口吃的。”
“傑哥,我也懂,雖然我們多起了幾家糧鋪,但主要還是,沐陽城的糧鋪在養著我們。多了許多的孩子們後,再加上沐陽府的局勢的不穩定,我們隨時有斷糧的可能。”
“大壯,你能看明白,我很欣慰。以我們啟營目前的體量,不管將來,沐陽府的局勢如何變化,是繼續亂還是穩定下來,我們都得求變。原先我以為,官府平定沐陽府的亂局不難,沐陽府回歸平穩的日子不遠。於是我便想著以糧鋪為基點,在沐陽府裡為我們啟營求口吃食。直到賊人的一再攻城,讓我意識到了,局勢的發展,並沒有那麼簡單,我們啟營得改變了,才能在亂局中生存下去。”
“傑哥,你繼續說。”
“大壯,你想想,沐陽府目前的局勢,再怎麼發展,無非是兩種局麵。一種是,官府趕走了賊人,沐陽府恢複了穩定。那麼我們啟營,還能以糧鋪做為我們的基點,繼續在沐陽府發展下去,繼續養活我們啟營的人。但當我們啟營,又多了許多人,例如多了許多的孩子,我們依然需要,向外走去。一種是,官府趕不走賊人,那麼,將來的沐陽府,官府將繼續與賊人拉扯著,這沐陽府的亂局,便會繼續維持下去。如果是這種情況的話,我們啟營在沐陽府,將舉步為艱,難以養活我們啟營。那麼,我們隻能到外尋求活路。這兩種情況,我們最終都得向外走去。而到外尋找活路,能讓我們啟營快速站穩腳跟,得靠什麼?最好是靠官府,應該說,是利用官府,利用官府為我們背書。”
“傑哥,你的意思,是我們利用官府,在外尋找新的路?”
“尋找新路也好,還是原來的路數也好,如果我們啟營,要走出去,利用官府無疑是最快能站穩腳跟的。而此時,就是我們的一次機會。這個機會是上天給我們的,此時的官府需要外力的幫助。剛好,我們啟營與官府,有一個橋梁,那就是馬毅。我們在官府需要的時候,幫到了他們,然後通過馬毅,我們就能利用到這種關係,在往後,我們向外走的時候,讓官府為我們背書。”
“那是不是,我們先找到馬毅,讓他,讓官府知道,我們幫助他們。”
“不必,我們要讓官府自己知道,我們能幫到他們,讓他們自己來找我們。如此,日後官府為我們背書的含金量才會更高。而這裡,馬毅將是一個關鍵的點,他會成為我們與官府溝通的橋梁。”
“傑哥,你打算怎麼做?我們如何去做?”
“賊人來攻打沐陽城,想是他們惱羞成怒了。他們在把攻打鎮雄縣城的失敗而產生的憤怒,轉移出去。我說為何賊人攻打鎮雄縣城失敗退去時那麼匆忙,原來是,他們要快速的轉移來攻打沐陽城。當然,我不知道他們這麼做的原因所在。但是他們此次攻打沐陽城,定是攜著怒火而來,我們不能參與進去,很容易得不償失。而有一處戰場,是能讓我們發揮的戰場,又是能讓我們達到目的的戰場。那就是,中路的戰場。”
“中路的戰場?”
“不錯,就是中路的戰場。那裡還有著官兵的隊伍,我們不用去正麵扛著賊人的隊伍。我們趁機,去協助官兵的隊伍,擋住中路賊人的隊伍來犯。如此又能幫助官府減輕沐陽城的防守壓力,使他們注意要我們的存在,達到我們的目的。同時又不用直麵賊人的隊伍,使我們不用承受太大的風險,一舉兩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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