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分開這麼多年了,再多的情緒都已經化為烏有了。
可他怎麼會……
“如果真的是她對不起你,那這麼多年,你為什麼避而不談?你不心虛,那筆錢,為什麼半個字都不敢和彆人透露?”薑念音根本就不信,以薑誠的性格,如果真的是她媽媽對不起他,他肯定會主動樹立自己悲情男人的形象,在外麵一通亂說了。
什麼獨自拉扯孩子長大,當爹又當媽的,為這個家努力,卻被辜負,等等——
薑誠被懟得語塞,半天說出一個牽強的理由,“因為,因為我怕丟麵子!”
是嗎?
薑念音聽了之後,沒有傷心,反而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你是怕我找到她,怕自己多年前撒的謊被拆穿,怕她要回股份,怕自己再也不是最大的股東會下台……”
“你給我閉嘴!!!”
薑誠騰一下站起來,聽到這些話,又想甩給薑念音一巴掌,隻不過剛起身,就被那眼神給嚇住了。
閉嘴?
不不不。
她偏要說。
“你以前對外說,人找到了,你們和平離婚,哈哈,薑總,彆惱羞成怒啊,這還早著呢。”
薑念音在細數薑誠過往的虛偽行為,討厭他的虛偽,討厭他的一切。
可以不幫找,但憑什麼攔著她?!
無恥——
薑城越聽越生氣,轉身時,扔了一句話過來,“隨便你怎麼說,反正我今天是不會讓你走的!”
薑念音看一眼那防盜窗,終於沒辦法冷靜了,她也站起身,聲音冷漠的質問:“你憑什麼扣押我?!”
薑誠回頭了,卻不是要心軟,而是丟給薑念音一句惱怒之言。
“憑我是你老子!”
他人還沒走到門口,那扇門忽然被推開,走進來一個穿著手工定製西服的男人。
那精致的藍色釉紐扣在頭頂燈光的照耀下,泛著清冷的光,映在那張棱角分明的臉龐上,多了幾分不真實的完美。
“可能不行。”
薑念音睜大眼睛,看著紀承之突然出現,心裡忽然被一種異樣填上。
“承之怎麼過來這裡?”薑誠也是老狐狸,笑著說出這話來,他和薑念音關係不好,但是在女婿麵前,也要裝一裝。
“我來找音音的,我媽讓我通知她紀家的家宴時間。”
紀承之看穿了薑誠的敷衍,同樣敷衍回,話落,他已經走過來,握住了薑念音的手。
對視那一眼,仿佛在說:彆怕,有我在。
薑誠:“……”
薑念音站在紀承之身旁,這次不是錯覺,她真的在紀承之得到一種被人撐腰的感覺,並且真真切切。
薑誠都懷疑他是聽到了什麼,事實上呢,紀承之沒聽到,但他聰明,全部都能猜到。
“承之,那你就把音音帶回去吧。”最終他做出了讓步,這是機場,字字不提薑念音固執要去的地方,拐著彎讓紀承之把薑念音帶回去。
紀承之答非所問,看著不遠處的男子,聲音不大不小,卻是無比清晰,“我叫您一聲嶽父,是因為您是她的爸爸,我敬你為‘您’,也是看在她的麵子上,如果以後不想和我斷了關係,不管什麼事,都不要乾涉她。”
薑念音從小到大,很少被人撐腰,所以這會紀承之的行為,一下子觸動了她的內心。
薑城打著一碗水端平的算盤,其實呢?很偏心。
不管是因為什麼,他從來都沒有在乎過薑念音的感受。
也有可能是把對她媽媽的怨恨轉移到了她身上。
總之,薑念音就沒有遇到過比薑城還自私的人。
紀承之手的溫度,讓她產生安全感。
薑念音在那一刻,心裡是開心的,她終於有人撐腰了。
不是孩子了,但心裡卻開心得像個孩子。
反觀,薑誠是頭一次這麼沒麵子,他很想說些什麼的,但是紀承之不給他機會,拉著薑念音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