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承之怎麼可能不知道,是他不想薑念音去吃閉門羹,也見不得她受委屈,認真開口:“等我傷好了,我再陪你去。”
薑念音心裡有些動容的,自己什麼也沒說,但他卻懂她。
低頭親了親紀承之的手背,聲音壓低問。
“是他對嗎?”
薑念音的聲音低啞得不像話,眼神裡有難言的憂鬱。
她不是傻子,紀承之為什麼能這麼準確找到她,一定是某人在這邊的勢力。
除了這,薑念音想不到其他的了。
“音音,我沒有見到他,是他幫我找你的,雖然是差人轉告,但我感覺——就是他。”紀承之不想騙薑念音,他去找赫爾南說了那樣一番話,如果不是他,那他為什麼要幫自己找薑念音,分明是聽懂了他的話。
“他為什麼不見我?”薑念音聽紀承之的不去了,隨後在旁邊的椅子坐下,並且陷入了沉思。
難道因為她是薑誠的女兒,所以不想見她嗎?
總之心裡很亂。
沒找到秦久的時候,薑念音是一心想找到他,想知道,他知不知道自己媽媽的下落。現在找到了,可他不見她,並且也開始糾結了,自己是不是從一開始就錯了?
如果媽媽是秦久心裡的那個人,媽媽負了他,按理說,他會恨她入骨,有些刻骨銘心的愛情,還會鬨得這輩子不死不休的……
薑念音迷茫了,如果秦久對媽媽因愛生恨,那他不見自己也說得過去。
若是這樣,等於她之前的判斷就錯了,好不容易有的線索又斷了。
“音音,你先彆胡思亂想,事情也許還有轉機。”紀承之看薑念音的臉色越來蒼白,拉住她的手,試圖將她的思緒叫回來。
薑念音看見紀承之擔憂的目光,反握他的手,聲音儘量如常,“我沒事,你睡吧,我在這裡陪著你。”
紀承之才放心的睡了,他和薑念音幾乎是一同閉上眼睛的。
雨水劈裡啪啦打在窗戶上,病房內的窗簾沒拉。
各色的燈火倒映在玻璃窗上,和房間裡暖橙色的燈光映襯在一起,竟給人一種淒迷的感覺。
紀承之養病半個月,薑念音在國外陪同。
回國前一晚,他們去找了赫爾南,前一天,不知道紀承之說了什麼,他竟肯見薑念音了。
車子剛開進去,薑念音就發現莊園四周綠樹環繞,鮮花遍地,鬱鬱蔥蔥的樹蔭下,精致彆墅落座在蒼翠樹木的掩映之中。
置身其中恍如遠離了所有的都市塵囂,寧靜幽遠的感受令人神馳。
在國外,應該是歐式的建築才對,可再進去,薑念音發現裡麵竟是中式庭院,黑色的大理石鋪成的地板,明亮如鏡子的瓷磚,華麗的水晶垂鑽吊燈,暗色的香木桌,精美細雕的書櫥擺在客廳的一麵牆壁之上。
幾乎無法形容了一切的風聲和鳥鳴,入目都是美好,皆是詩情畫意。
傭人領著紀承之和薑念音進來,直達偏廳,她看了眼認真看書的赫爾南恭敬道:“先生,客人到了。”
“好。”男人的聲音醇厚,聲線沉穩,他放下書後,緩緩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