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從始至終,紀承之都沒有開口。
他和薑念音牽著手從會議室出來,被很多人目睹,甚至議論,但他們不在乎,因為彼此的眼中,都隻有對方。
薑念音帶著紀承之從信宇出來,她皮膚很白,在陽光的照耀下,更是白皙如雪一般。
快要上車之前,紀承之忽然拉住了薑念音,一個用力將她拉到懷裡來。
他視線緊凝著麵前這張臉,音調溫柔至極,“可以受委屈,但那個人隻能是你……”
像是承諾。
“可以受委屈是吧,那就早點承認你被我甩了,早點簽字……”
薑念音那聲‘啊’字被紀承之吞入腹中,一點不避諱,這人啊。
紀炎彬離開公司,帶著紀炎彬去見了劉雨芬,剛走進他們家,撲鼻而來的一陣飯香的味道。
劉雨芬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她從廚房出來,對紀炎彬笑著說:“阿彬快給你爸拿新的拖鞋,還有一個菜,馬上就好,我們今天一起吃午飯。”
“不必了。”紀豐走進去,不等劉雨芬問,他就已經把那份文件甩到桌上。
劉雨芬顧不得其他,進去把灶台上的火關了,才擦擦手出來,看到沙發上麵色嚴肅的紀豐,心裡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小心翼翼的問:“阿豐,怎麼了?”
紀炎彬心裡著急,不太冷靜的說:“您不要聽信他們的話,他們對我一向有意見。”
劉雨芬聽兒子這話,心想紀豐應該是受了彆人的挑撥,所以來這——
也急了,立刻帶著哭腔說道:“阿豐,為了你,這些年我和兒子都受了很多的委屈。”
“誰兒子?”紀豐嗤笑,冷眼看過去。
劉雨芬臉色有些難看,結結巴巴的回:“當然、是你兒子。”
“哦,是嗎?”
紀豐坐在那一邊不動,滿麵陰沉。
就連紀炎彬都覺得紀豐這話說得過分了,他站到劉雨芬身旁,維護她道:“您有什麼火氣儘管衝我來,我媽身體不好,算我求您了,彆傷她的心好嗎?”
那份文件裡到底寫了什麼,聽紀豐這話的意思,已經懷疑他的身世了。
薑念音可真能耐——
“和我分手的那年,你便無縫連接的和紀家老二在一起,因為他怕老婆,不敢讓你進門,你便在孩子幾歲之後找上了我,是這樣嗎?”
劉雨芬臉色煞白,站在那不知所措,抖著嘴唇卻說不出話來。
就連紀炎彬,都不知道,甚至不敢相信的看向劉雨芬。
“阿豐,我是和你二弟在一起過,但是,開始是因為想引起你的注意,後來我發現,你並不關心,但孩子真的是你的……”
劉雨芬哭了,哭得很傷心,來不及抹眼淚,她就半跪到紀豐麵前,扯著他嚎叫:“我沒有騙你,我和你之間有三十年的情誼,願意花三十年在一個男人身上,你說,你說,有多愛?”
“我為你獨自生下孩子,為了你獨自撫養他長大,為了你至今都不嫁,為了你忍氣吞聲這麼多年,紀豐,你怎麼可以懷疑我,怎麼可以說炎彬不是你的孩子?”
劉雨芬哭這個男人的薄情,哭自己這些年愛得卑微,甚至哭這世道的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