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承風殿,他屏退桑曲桑成。
回憶上一世的此時發生了什麼。
他現在十八歲,雖貴為東宮,卻不驕縱自大,相反的謙遜有禮,在父皇那裡也得到過誇獎的。
對,父皇!
父皇還在,尚未病逝,上一世他突然病逝,他本應該登基稱帝,卻被告知自己是個冒牌貨,真正的太子另有其人。
皇後這人野心十足,一心想要染指朝政,所以隨便找個傀儡來頂替皇家血脈,讓一眾老臣支持她。
他在徹底看清楚皇後的真麵目,知道自己親生母親被她關在暗室裡折磨近二十載,最後活活餓死之後,他徹底醒悟,帶兵圍攻皇城,讓她放下手裡的權,但卻百密一疏,被司禮監和錦衣衛的聯合埋伏。
最後落得一個萬箭穿心而亡的後果。
想到此,宋拾安一拳打在桌上,手指瞬間變紅,他毫不在意手上的疼,比起上一世的那種疼來,這點疼算什麼。
他要保護父皇,保護母親,還有施硯
皇後不讓他在皇上麵前展露才華,那他要做的第一步,那就是讓父皇更加重視他。
他次日來禦書房給父皇請安,遞上了他準備一晚上的折子,這是他根據記憶,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事情所提出來的預備之法。
皇上看了一遍,抬頭看他,又複看了一遍,“安兒,這是你所寫?”
他抱拳俯身,“是兒臣昨夜所寫,想法可能尚且不成熟,還望父皇體諒。”
皇帝宋盈德看不出任何的情緒,“你說,這賦稅重,百姓要是遇到天災,不僅賦稅難以繳清,連生活都無法繼續,所以是要減免賦稅?”
宋拾安端正身子,眼神不偏不倚,“是,去歲乾旱,百姓幾乎顆粒無收,賦稅導致不少百姓賣兒賣女,甚至賣妻,但也尚不能繳清賦稅,那群百姓無家可歸,甚至對生活失去信心,此番下來,他們會混跡市井,或者偷雞貓狗,那勢必擾亂治安。”
宋盈德聽後依舊麵不改色,“那你說這開放民學是怎麼個開放法?”
“父皇,現在的授學方式是由禮部統一管理,模式單一,能入學的不是達官就是顯貴。要是給予民間一些學識好正直的舉人或者德高望重的學士這樣的辦學機會,那有更多的人能讀書習字,這也是另一種的提升百姓生活的法子。”
皇帝合起手裡的折子,“還不錯,像個東宮該有的樣子,作為太子就應該把百姓放在首位,得民心者得天下,隻有讓百姓安居樂業,這天下才能太平順遂。”
宋拾安跪地,“父皇所言極是,父皇仁德,是百姓口中的好皇帝,是明君。”
老皇帝摸著下巴上的胡須滿意的勾起唇角,“起來吧。”
這時,門外太監通傳,“陛下,司禮監掌印求見。”
“王奇來了?快進來。”
司禮監掌印王奇一身紅色麒麟紋樣錦服,腰間的牙牌是上好古玉所製,就連上麵的紅穗兒都是進貢的天錦絲製作而成。
一身的華貴,足以體現出王奇在皇帝身邊的受寵程度,畢竟這些東西不是他一個司禮監掌印就能擁有的,這些全都是皇上賞賜。
王奇笑著進來,“奴才參見皇上,皇上萬福。”
聲音像是被捏著嗓子的公鴨,難聽至極,聽得人汗毛倒豎,再配上這人一副小人得誌,笑中帶壞的奸淫樣,宋拾安實在對這人沒有什麼好感。
“奴才參見太子殿下。”王奇這句參見就隨便了很多。
“王公公不必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