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他看到桌邊有一把小匕首,樣式很老,匕首的柄已經有些生鏽。
但匕首很是好看,他拿在手裡,意外的稱手,“這不會就是你小時候的武器吧。”
“算是吧,但我可不敢拿出來,要是被人知道我有這樣的武器,是會被人搶的。”
宋拾安拿在手裡把玩,“以前的日子是不是很難熬?”
施硯搖頭,看著他笑,“不難熬,相比起殿下來說,我的日子好過千百倍。”
因為有黃老和蘇婆婆庇護,雖然日子艱苦了些,但這對他來說,反而是幸福的。
而宋拾安從小到大,都在皇後的陰影裡生活,一言不合就要被懲罰,小小年紀的他尚且不知道自己和皇後沒有血緣關係。
還一直以為是自己做的不夠好,所以更加的聽話,他越是聽話,皇後越是覺得可恨。
因為這聽話的孩子是彆的女人的孩子,她心有不甘。
他現在就算是調查千百遍,看到那刺目的消息,還是無法跟同深受當時他的絕望。
因為當時他看到的小太子是圓乎乎的,走起路來是叮叮當當的,甚是喜人。
但現在的他知道,那鈴鐺不過是防止他到處亂跑,而且當時那個小小的他已經在這樣的環境下生活著。
他心裡泛起了一陣酸楚,要是當時的他能接觸一下他,或許就能早些發現,他或許就不用承受這麼多年的折磨。
但現在說什麼都是晚的,他在皇後的欺淩下過了十幾年,受了十幾年的折磨,不過現在皇後翻不起什麼風浪了。
就算她想做點什麼,他也不會讓他受到丁點的傷害,這雖然隻是他在心裡默默地發誓,但他的承諾,從來都是奏效的。
“施硯,這小匕首送給我吧。”宋拾安突然開口。
施硯回神,“公子,這匕首年代久遠,早就沒有匕首之用,不如我重新送你一把更加精致的可好?”
宋拾安把匕首放在手裡,很是珍惜,“不,就要這把,就要這從小陪著你的這把匕首。”
宋拾安態度明確,他要這把匕首,他看中的不是這匕首能不能用,他看中的是這匕首陪伴了他那麼長的年少歲月。
施硯拗不過他,也不想反駁他,隻能答應,宋拾安用衣袖擦了又擦,把匕首上的鏽跡都擦拭乾淨。
才把匕首放在胸前。
施硯生活過的房間沒有太多的回憶的東西,這個房間要不是蘇婆婆一直留著,他估計也不會留下什麼。
本來他在這永州的時候就沒有留下什麼足跡,知道他來處的人都是自己人,不會壞事,不知道的人他也不會說。
宋拾安是他第一個帶來蘇婆婆這裡的,他願意將自己的小時候過往告訴宋拾安,這便是他的誠意。
雖然他一直在做某些事情不方便現在告知於他,但他還是先告訴他一些關於自己的事情。
施硯在朝堂之上是個陰狠的性子,但實際上,在麵對自己心裡的那一抹白月光的時候,他也會害怕。
他正在儘可能的付出,儘可能的讓宋拾安看到他的重視。
施硯在案桌後坐下,隨手拿起一本小時候臨摹的字帖,“殿下,臣答應過你的事情一定不會食言。”
施硯這一句話來的太過突然,宋拾安回頭看他的時候帶著疑惑,“怎麼突然就說這話了?”
宋拾安有些不明白,他怎麼突然承諾起來了,現在的氛圍好像也不是承諾的時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