郴州的除夕夜很是熱鬨,因為沒有了宵禁,連續幾日都可以在長街上狂歡,除夕夜這天,汪遷等人準備了宴席,要和宋拾安一起過除夕,宋拾安也沒有掃他們的麵子。
汪遷等人態度經過這幾日的沉澱,簡直大幅度的轉變,之前他送來的賬冊多數是偽造的,但一直以來宋拾安都沒有找他問話或者傳出什麼消息。
這便讓他更加確定這宋拾安不會對他出手了,他應當是安全了。
那些個女子都沒有被送回來,就算在驛館沒有被宋拾安寵幸,但他也不擔心,隻要人留下來就好了,他得到張喜兒的消息,說是殿下對三年前的一次賑災款項有異議。
他在除夕的宴會上,主動給宋拾安敬酒,卻被施硯擋了去,“殿下不勝酒力,汪大人和我喝吧。”
這段時間以來,施硯和宋拾安關係近,是眾人都知曉的,現在施硯出來擋酒也沒有被人起疑。
大家都隻當施硯是宋拾安身邊的一條狗,之前施硯巴結的是司禮監的掌印王奇,現在他巴結的是太子,這看起來沒有毛病。
畢竟誰都要往上走,這有好的大樹,指定是要抱的,他們是沒有這樣的機會,不然也原因和他這般,找個可靠的未來靠山。
汪遷笑著點頭,“好,那就和施大人不醉不歸。”
施硯接連喝了好幾杯,來敬酒的人他都來者不拒,宋拾安看他一副不怕醉的樣子,他看了一眼邊上的南一。
南一讀懂殿下的意思,趕緊上前,小聲的提醒,“爺,莫要喝多了,殿下擔心。”
他回頭看了一眼宋拾安,端起酒杯,“這是施硯和殿下過的第一個除夕,自然是大不相同的,臣敬殿下一杯,祝願殿下往後歲月心想事成。”
就算有不成的,臣也助你心想事成。
宋拾安輕笑一下,起身端起酒杯,“好,孤也祝願施大人心想事成,平安喜樂。”
兩人遙遙舉杯,然後一飲而儘。
似乎在這熱鬨的氛圍下,隻有他們兩人,其餘的那些官吏都是跳梁小醜,之前一直都在敬酒,都在說著各種讓人愉悅的吉祥話。但現在看來,他們說那些幾籮筐的話,都不如施硯一句心想事成。
而他們一直想要去給太子殿下敬酒,一直被施硯擋著,到最後,隻有施硯能敬太子殿下一杯。
有人小聲的抱怨,“這施硯簡直太過霸道了,一點不讓我等接觸到殿下。”
汪遷趕緊眼神示意他們不要多言,這段時間以來,他們一直沒有看透這宋拾安到底要做什麼。
他們送上偽造的賬冊到現在也沒有被他找茬,而自從李則明入獄之後,這郴州的官員也都很平安,也沒見這人做出什麼事情來。
他看不透這個人,所以有些事情上是不敢放開手做的,所以現在他也不敢讓身邊的人對宋拾安有什麼不解的。
吃喝過半,宋拾安裝作上頭了的樣子撐著頭,“既然是除夕夜這種團圓的好日子,那就不應該隻有我等幾人在此歡聚。汪大人,你是郴州的刺史,現在孤命令你立刻給郴州百姓發年歲銀子。”
汪遷剛喝下一杯酒,聽到這話,還以為是自己喝醉了,聽到的醉話。
他重複的問了一句,“殿下說的是給郴州的所有百姓發年歲銀子?”
宋拾安一拍桌子,“施硯,把孤的話重複一遍。”
施硯瞬間收回臉上的酒意,“汪大人年事高,這耳朵不好是常事,那本官再重複一遍殿下的話,給每家每戶發年歲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