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拾安自然知道施硯這話不是真的,要是他真的想要處罰桑曲,那隻怕是,桑曲有一百條命也活不下去。
而現在施硯這樣說,不過是在打趣罷了。
宋拾安趕緊坐直身子,“進來說話。”
桑曲一聽屋裡的主子發了話,那肯定是沒有打擾到兩人了。
隻是當他進去的時候,怎麼還是覺得後脖子一涼,是天冷了嗎?
好像不對啊,這都快開春了,這郴州都已經沒有風雪了,怎麼還會冷?
他有些納悶,也不敢亂看,隻能趕緊彙報,“殿下,接到消息,少將軍要回來了。”
“表兄要回來了?”宋拾安驚喜的站了起來。
施硯微微蹙了蹙眉,他很少見到他關心其他的事情,這一個少將軍罷了,為什麼他這麼高興?
“是啊,得到的消息說少將軍回京給母親祝壽,會順道來郴州。”
宋拾安這下子不太理解了,“這郴州和和貢郡不在一條線上,為何表兄要來郴州呢?”
桑曲也不了解,不過他還是說道,“少將軍隻有和主子關係親近,他一定是聽說您在郴州,想著你們好久沒見了,所以才會繞路過來見一見你。”
宋拾安也是這樣想的,這個表兄雖然是少將軍,也是皇後的親侄子,但一直以來和他都很是要好。
以前他被關在小佛堂懲罰的時候,就是他偷摸著給他遞桂花糕,當時給施硯的那塊兒,其實就是他給的,隻是宋拾安不舍得吃,想著等下次被關起來的時候再偷摸拿出來吃。
所以即便皇後無惡不作,他爹也惡果累累,他依舊覺得這李見堯對他來說就是朋友,唯一真心對待他的人。
“沒錯,表兄去和貢郡鎮守多年,這應該是第一次回來吧。”
“好像是的。”
“桑曲,快去收拾院子,一切都要新的,然後讓人探探,表兄到何處了。”
桑曲也很是開心,立刻回答,“好的好的,奴才這就去準備,保證和之前在坤寧宮一樣,主子和少將軍多年未見,這一次正好可以多敘敘舊了。”
少將軍要來郴州的事情實在是太過驚喜了,桑曲一開心,就把這屋裡的冰山臉施硯給忽略了,這一下子,他好像也沒有感受到這後脖子發涼了。
腳步湍急的就跑出去準備。
宋拾安也是嘴角一直掛著笑,施硯臉色更加陰沉了,“拾安和這少將軍關係很好嗎?”
宋拾安點了點頭,並未看他,“很好,他算是這麼多年以來,唯一一個對我還可以的人了,他不會因為我的身份和皇後的身份就遠離我,相反的,在我備受折磨的那段時間裡,他還給我不少的鼓勵,還給我不少的吃食和藥膏。”
“那段時日,要是沒有他,我估計早就”
聽到他這樣說,施硯收起來臉上的些微神色,伸手撫摸了一下他的頭頂,“一切都會好的。”
宋拾安很受用他的安慰,點了點頭。
“施硯,我們兩人的關係現在不能暴露,所以表兄來的這段時間,你就搬出去吧。”
“殿下意思是讓李見堯搬進來,而我搬出去?”語氣裡滿是不可置信。
宋拾安一笑,“彆這麼多的怨氣,他不住進來,但你最近也不要住這裡。”
有他這句話,施硯又好像瞬間被哄好了,“好,隻要他不搬進來,我可以搬出去。”
“還有,平時也要多注意點我們兩人之間的距離。”
“殿下不是說和李見堯關係親厚嗎?那有什麼不能說的?還是說殿下覺得我拿不出手?丟你的臉了?”
這話實在是太酸了,宋拾安聽得出來,這慣來要麼不說,要麼就是冷靜直白的人,現在也懂得說酸話了。
“好了好了,這施大人還有吃味的時候啊,施大人也太不自信了吧。”
施硯不管這樣是不是代表著自己不自信,他也不是懷疑宋拾安和這李見堯有點什麼,他隻是聽宋拾安說起他以前得到他的種種幫助,眼神裡都是親情,那是他從未在宋拾安的眼裡見到過的。
他知道宋拾安半生坎坷,也知道他不會輕易的相信誰,他一直以為他是他第一個這樣對待的。
但現在他發現,他並不是第一個,在他和宋拾安沒有往來的時候,有那麼一個人給他溫暖。
他心裡有些扭曲,可能是一直以來沒有得到嗬護的他在麵對這段情感的時候,是重視到骨子裡的。
“我本就不是什麼自信的人。”施硯毫不隱瞞自己的情緒。
他慣來都不是自信的,所以他隻是用那些弑殺的冷漠來偽裝自己,讓彆人害怕自己。
他也隻有在宋拾安的麵前會展現出獨一無二的脆弱。
都不是什麼幸福人生的人,所以兩人最會惺惺相惜,最是會相互舔舐傷口。
宋拾安也知道施硯肯定是有什麼不可告知人的秘密一直壓著他,他點頭,一臉認真地對他道,“阿硯,你要明白一件事,你與任何人都不一樣,現在不告訴彆人我倆人的關係,是因為我現在沒有辦法保護你。”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