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暫且相信了這個說辭,以前的李見堯鎮守和貢郡,也會偶爾寫信給皇後,信中不乏對拾安的提及,但她都是敷衍了事。
隻是說要李見堯多多帶兵,以後這些都是要交給太子殿下的,他現在多鎮守一天,就是為太子殿下多打下一天的勢力。
李見堯起初是相信的,不管是帶兵還是治理和貢郡,他都是儘心儘責,心裡一直想著的是,和貢郡堅不可摧的話,既不會被外國勢力覬覦。
和貢郡百姓安居樂業的話,更不會有什麼反心。
其實說到底,他這樣做,都是因為皇後的那一句,這些東西以後都是要交給拾安的。
他基本沒有回京,所以並清楚宋拾安之後過的是什麼日子,他以為現在拾安長大了,皇後姑姑不會那般嚴苛的對待了,他應該過的挺好的。
但直到他來到了郴州,經曆了這一次的刺殺。
所以他來到郴州從未給皇後去過書信,甚至於還把皇後暗中打探的人都給處理了,皇後得不到關於郴州的任何消息。
因為宋拾安受傷,所以路程上都是很慢的前行,施硯一直在馬車中照顧,宋拾安一開始還能看清楚一些輪廓,這時間一長,他現在好像連輪廓都看不清了。
但他不敢說,害怕施硯擔心,他聽到施硯的聲音,就轉頭看著他的方向,儘管隻是模糊的一團,但他還是裝作若無其事。
這毒不簡單,就皇後的手段來說,一定不會找什麼可以解的毒,所以他猜想這毒是解不了了。
施硯這麼好的醫術,他都隻能把這毒控製住,現在眼睛看不見,周身容易酸軟就是毒副作用了。
這日天氣放晴,宋拾安精神狀態不錯,他說,“阿硯,我們快些趕路吧,我這傷口已經好了不少,這樣慢吞吞的實在不舒服。”
“拾安是想快些到京城嗎?”
“嗯,我想快些回去,然後把小佛堂的事情處理了。”
現在皇後已經造不成什麼威脅,但他的生母還在皇後的手裡,這件事還未做成。
“好,那我們就快些速度,你要是不舒服,一定要告訴我。”
“我感覺和在郴州時候差不多,一樣的視物不清,一樣的略微酸軟。”
施硯一聽,這和他預計的差不多,看來這毒暫時是壓製住了。
施硯同意了加快速度,宋拾安後麵的幾日都儘可能的不活動,反正施硯和阿兄也都不想要他多活動,他就慵懶的躺在馬車裡,反正吃的有施硯,平時阿兄也前來跟著說幾句話解悶。
幾人抵達京城,宋盈德很是開心,這一次郴州的事情又再次的讓他滿意至極。
他現在對這個兒子是越來越看重了,他讓人親自出城迎接。
可見對宋拾安的重視。
現在的滿朝文武,都沒有誰敢說一句不是了,就算真的有什麼想法,也都隻敢放在心裡。
一個母親受冷落後還依舊受寵的太子,這不是一般人,而且親自處理母族的問題,沒有一點的私心,做的漂亮非常,這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宋拾安臉色蒼白,在桑曲的攙扶下緩緩下了馬車,他的手在披風下一直都抓緊桑曲的手。
隻有桑曲知道,他們殿下越來越看不見了,他之所以想要快速的進京,也是先趁著自己的眼睛還能看清楚一些,把該處理的事情處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