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有些事情提前做了,或許還是好的一麵。
隻是施硯何等的聰明,在他提出這樣的想法之後,施硯就已經大概能猜到了,隻是現在不能直接說出來,現在最主要的就是示弱,讓他明白,他要是離開,那對他的傷害,對他的影響比任何的都要大。
就拾安的溫潤性格,自然就會權衡利弊。
知拾安者非阿硯莫屬了,宋拾安的心理活動簡直被施硯拿捏得死死的。
他現在心理已經開始有些自責,怎麼就把這話隨便的說出來了呢,這樣對阿硯來說簡直傷害太大了。
他父母早亡甚至背上罵名,生活本來就不容易,後來進宮也是摸爬滾打的跟著王奇,現在他還這樣說,他心裡其實已經開始責怪自己了。
施硯近乎卑微的請求,他之前是司禮監的施大人,有嚴酷弑殺一說,現在是大寧朝的九千歲,代理朝政,更是無人能及。
就是這樣能夠呼風喚雨的人,竟然這般卑微的請求,宋拾安隻覺得心口像是破了一個大口子,很疼很冷。
見宋拾安沒有立刻回答,施硯趕緊又道,“我們就這般說定了,你要是想走也行,就是必須帶上我,不可私自決定就將我留下,你想去的地方我都陪著你去,你不能丟下我。”
宋拾安知道今日這個話題是扯不明白了,算了,先安撫安撫吧。
他摸索著伸手攀住他的脖頸,聲音柔了許多,“阿硯,我累了,抱我回去吧。”
承風殿的內院無人能進,除了桑成桑曲南一等人,其餘的人進去格殺勿論,所以兩人之間的相處自在了很多。
施硯嗯了一聲,彎腰將人打橫抱起,朝著寢殿大步而去。
宋拾安靠在他的胸膛,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聲,任由自己短暫的擺爛吧。
跨過門檻,來到室內,宋拾安知道是自己的寢室,因為裡麵點著他最喜歡的香。
他再次攀附上施硯的脖子,“九千歲等下可有政事要忙?”
施硯心裡還是有些生氣的,隻是麵對這樣主動的宋拾安他無法克製。
“殿下都要離開了,臣何來的政事,您才是臣的正事。”
宋拾安唇角蕩開笑意,“好,那九千歲今夜就都屬於孤了。”
說完直接含住他的唇,輕柔,媚而不俗。
這就是主動的宋拾安,他本來不會什麼魅惑手法,不過是一顆真心罷了,所以他的每個動作,每個字眼,對施硯來說,都是無法克製的衝動。
“殿下可知你這句話一出,要承受多少?”
宋拾安眼睛上蒙著白綢,因為剛剛主動,臉頰上浮現出一團紅暈,在這白綢的襯映下格外的勾人心魂。
再加上嘴角的一抹笑容,“九千歲自便,隻是孤這身子舊傷新傷的,你可要憐惜些。”
施硯更加承受不住,欺身而上,在他耳畔嘶啞著聲音,“好,臣定會好好憐惜的。”
床幃緩慢落下,遮住了一床的春光。
內院中空無一人,隻有枝頭的鳥兒好像被什麼聲響嚇到,撲棱著翅膀離開這承風殿。
當然也有可能不是被嚇到,而是被羞到了。
桑曲要給主子送藥,卻在外院被南風攔住,“現在不能進去。”
桑曲一頓,看了看天色,“殿下該吃藥了,再不吃就錯過時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