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著他的名字,尋遍房前屋後,也沒看到周林的人影。
一開始我沒多想,可找著找著,我的心莫名的開始發慌。
我甚至繞到河邊,村口他打魚住的破屋旁。
這會兒房門緊鎖,顯然他也沒回這。
“走了!就這麼走了!”
我有些失魂落魄的回家,路上村裡姑娘嬸子跟我打招呼,我也魂不守舍的。
莫名的,我想起了死去的孫寡婦。
越想,就越覺得,我跟周林的事兒,似乎與她跟那混蛋郭莊的事兒有點像。
她是丈夫死了,是寡婦,而我被名義上的丈夫拋棄,在彆人眼裡,不也就是個寡婦嗎?
郭莊找孫寡婦,是為了排解需要,一個女人啥都不圖他的,白白讓他享用身子,那男人可不就是願意嗎?
昨天我跟周林,不也就那麼回事兒。
再往前數,我跟他的第一次,還是我主動鑽他被窩的。
人家孫寡婦,好歹還是郭莊主動,可我呢?
現在回想,在男人眼裡,我這樣一個主動投懷送抱的女人,男人怎麼可能當回事?
他說我好看,那都是哄我的,無非是為了讓我跟他那個的時候,更順從更聽話。
我越想心就越煩,這會兒看到昨天他打掉的那些瓜子,都忍不住來氣。
“好個混蛋男人,提上褲子就跑!你跑,你跑吧,跑了就再也彆回來!”
我生著氣,一腳一腳踢地上那些光禿禿的向日葵頭。
踢一個到門口,踢一個嚇跑了院裡的老母雞,再踢一個崩到晾曬的瓜子上。
嘩啦,那一腳讓瓜子散落一地。
生氣就生氣,拿瓜子撒什麼氣?
都是自己辛辛苦苦種的,雖說不知道還能不能活到窩在熱炕頭嗑瓜子的季節,但看著心疼,
想想,還是蹲在地上,一顆一顆的把瓜子撿起來。
上午太陽越來越大,應該越來越熱,但莫名的,我竟感覺身後一絲清涼。
待我反應過來回頭,看見周林站在我身後,他高大的身軀為我遮擋了太陽,手裡拿了把蒲扇給我扇風。
“你……你怎麼回來了?”我一臉詫異的看著他。
就在剛剛,他消失的那幾個小時裡,我已經把他認定為一個提上褲子就不認賬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