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菇娘!你從哪弄的?”
我一臉驚訝的看著周林,這東西純野生的,沒成熟的時候是苦的,特彆苦,但成熟之後是甜的,伴著苦味的甜。
那口感非常特彆,我特彆喜歡,幾乎每年秋天都要采一些,然後串成串子掛在房梁上,等冬天當零嘴吃。
可今年不知咋回事兒,前幾天我去找,那幾處有菇娘的地方都被人采光了,剩下的都是綠的沒熟的,吃進嘴裡苦的讓人想哭。
周林一臉得意的看著我“去鎮上在溝邊采的,村裡嬸子說這東西敗火,我想著你最近鼻子出血,吃這個肯定比吃藥強!”
我笑了,從口袋裡拿出兩顆紅菇娘扒開,一顆放進周林嘴裡,一顆放進我嘴裡。
還是那特彆的口感,初入口時一點點苦澀,然後咬開之後是甜的,雖然還是伴著一絲絲苦味,但逐漸被那種甜中帶著一點酸掩蓋。
老話說,苦過方知甘甜,用來形容這果子最貼切。
我覺得它也很像人生,苦混著甜,甜伴隨著苦,酸甜苦辣它占了三種。
“好吃!真好吃!”
比起我對這東西的喜愛。
周林似乎並不是很適應。
或者他那顆就是比較酸,我明顯的感覺到他臉上複雜的表情,但很快又刻意掩飾,也同我一般點頭。
“嗯,好吃!小婉你喜歡,我過後再多去給你采點!”
“你在哪采的?我們一起去吧,隔壁春花也喜歡,過後我也給她送點去!”
“這……這就不用了吧,騎摩托得好遠呢,過後我自己去給你摘,然後你再分給春花!”
“嗯!”
我高興點頭,然後又扒了幾個放進嘴裡。
山菇娘是苦中有甜,甜中有苦,可此刻我的心,卻甜的跟蜜罐似的。
周林心細,比我想象中心更細。
他總能想我所想,比我自己都更在乎我自己。
他說他拿回來的菇娘是在去鎮上的溝裡采的,可也是後來許久之後我才知道,其實去鎮裡的溝邊,根本就沒有菇娘,就算是有,也早就被孩子小媳婦兒們摘光了。
周林是趁我不知道的時候,挨家走,把村裡人摘到手的菇娘高價買回來的。
那都是後話,不隻是菇娘,也是後來過了很久很久,我才知道,周林身上的秘密,還有他在我不知道的時候,做的那許許多多的事。
因為鼻子出血的事兒,周林再不肯讓我乾一點重活,他一人承包了撿苞米的活兒,還把家裡冬天需要的柴火木頭煤塊全都備齊了。
需要力氣他花力氣,需要用錢他不吝嗇,這個小家被他安排的井井有條,而我每天的工作就是把他買回來的食材做成好吃的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