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棠沒說話,她知道往往這樣的話後麵會跟個但是。
果然,季宴時頓了下接著道:“隻是我不希望你是因為心軟才想幫他們。夫人,你將來是王妃,想來討好巴結你的人會很多很多,身邊因為彆有用心對你好的人也會很多。
心軟,隻會害了你。”
沈清棠點頭,“我又不傻。”
其實倒也不是真聖母。
畢竟她也是經曆過人世間各種人情冷暖的。
隻是,在現代由於大環境問題,人和人之間都變得越來越淡漠,凡事都要談利益。
連過馬路的老太太都沒人扶了,又有誰會幫一個陌生婦人對抗惡勢力呢?
她隻是想,在有能力的情況下,在還淳樸的古代大乾多留點兒善良。
當然,還有季宴時說這部分原因。
她跟季宴時夫妻一體,帶領雲城乃至整個雲州百姓過上好日子是季宴時的責任,而她想在自己的能力範圍內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幫他。
季宴時透過鏡子看見沈清棠清冷的臉,見她依舊冷靜,知道她有數,沒再說什麼。
“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做?季一來送你那疊狀紙的時候可差點沒哭出來。”
“那我可就要跟赤月閣的人好好說說,讓他們少惹季一,畢竟季一是會哭鼻子的。”
季宴時失笑,“我還看見了白起腿上那封信。”
沈清棠:“……”
下意識回頭,卻扯疼了頭發,“嘶!”了一聲
“彆動。”季宴時柔聲輕斥,伸手在沈清棠頭上揉了一把,又用食指在沈清棠唇上點了點,“夫人這嘴可比小迷糊的嘴硬多了!”
沈清棠:“……”
伸腳踢季宴時,“小迷糊是鵝不是鴨子。”
季宴時含笑躲過,什麼都沒說,隻是唇角上揚的弧度越來越大。
沈清棠在季宴時明晃晃的笑容中迷失了片刻,隨即反應過來自己罵了自己,更氣,手腳並用一起攻擊季宴時。
季宴時見沈清棠的頭發乾的差不多,整個人向後退,退到沈清棠夠不著的地方,開始背沈清棠的信。
“季宴時,都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算算日子,你已經有十年沒有給我回信了。
以前總聽人說思念難捱,沒想到這麼難捱。
白天還好,要忙生意要陪糖糖和果果,尚且沒事。
每到夜深人靜,隻我一人躺在床上……”
沈清棠臉滾燙,再也聽不下去,隨手抓起梳妝台上的首飾就朝季宴時砸過去,凶巴巴的製止:“你閉嘴!”
季宴時輕而易舉的接住沈清棠接二連三砸過來的首飾、妝匣等,嘴上卻不停,“枕頭上還殘存著你淡淡的氣息……”
沈清棠惱羞成怒的捂著耳朵,起身大步往房門外走。
季宴時不依不饒的跟在她身後繼續背誦信,“季宴時,我想你了!很想很想。我……”
一隻腳邁出門檻的沈清棠突然停住腳步回頭,玩味的看著季宴時,質問:“季宴時,我寫的信你是看了多少遍才能這麼倒背如流?信是不是還帶在身上呢?一天看八遍了吧?
是不是每看一遍都有新的感悟?
是不是覺得自己讀了這麼多年書,還有名師大儒當師父,卻依舊沒有我文采好?
彆不承認!幾千年的文化精華你一個老古董肯定沒聽過沒看過。
不過幾句土味情話而已,就值得你反複思量,句句回味?”
想要臉,定然是不可能了。
要比不要臉,她可不一定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