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病的快死的蠻族的第一時間，楚翔就命令所有將士掩住口鼻，並且絕對不允許接近那些蠻族。
“蠻族新可汗離開了嗎？”
遙望著遠處黑壓壓的騎兵，楚翔幽幽一歎，終究沒有畢其功於一役，放走了接近十三萬蠻族大軍。
“楚帥神機妙算，一舉拿下幾十萬蠻族，為什麼還要歎息？”
寧烈被幾名士兵太過來，嬉笑著看向他。
“寧山將軍才是真正的高人，想必這蔓延在蠻族中的瘟疫就是你的所作所為吧，倒是老夫過來撿了你的殘羹剩飯。”
楚翔沒有任何喜悅，眉頭緊皺的撇了一眼寧烈。
“說吧，如今蠻族瘟疫橫行，大軍絕不能過停留，可是帶他們回去更是不可能，整個邊軍都會感染瘟疫。”
寧烈原本笑嘻嘻的表情頓時消失，神色僵硬無比，自己是什麼很賤的人嗎？
什麼臟活都往自己身上推，你擺明了想要殺俘虜，但是又擔心一次殺幾十萬人會被人詬病，想要自己來背黑鍋！
但轉瞬之間寧烈又恢複了笑容，不就是殺人嗎，多一個臟名聲有什麼。
“既然楚帥不願意殺他們，也不能帶他們回去，何不放他們一條生路呢？”
楚翔臉色猛然變幻起來，死死的盯著寧烈：“你可知你在說什麼，放過他們，那此戰死傷的四萬名將士的英魂，誰來安撫，要不然老夫一劍送你下去，你和他們解釋清楚，再回來？”
眼瞅著楚翔真的拔劍要砍自己，寧烈急忙伸手解釋。
真讓他砍了，自己冤不冤。
“這些人感染瘟疫是絕對不能帶回去的，但是那些牛羊和糧食可以啊，縱然我們不放心食用，也可以讓牛羊他們食用，等到瘟疫平息下去，我大燕豈不是平白多了不少牲畜？”
“至於這些蠻族，殺之有傷天和，不如放過他們，給他們留下足夠的取暖的東西和鍋、刀具，讓他們繼續苟延殘喘吧。”
說到這裡，寧烈甚至有些羞澀道：“楚帥也可以派人追上蠻族可汗，告訴他們自己撤離的消息，讓他們回來重新接受這些蠻族！”
“嘶！”
楚翔倒吸一口冷氣，看著躺在簡易擔架上的寧烈瞪大了雙眼，似乎第一次認識他。
拿走所有牛羊，隻留下生活造飯的東西，沒有吃的沒有喝的的蠻族他們能吃什麼？
還讓蠻族新可汗回來，十多萬大軍不吃不喝啊？
寧烈這是逼著他們將目光投向自己的同胞。
吃同族是會上癮的！
這樣的一群人，就算活過來，也算不上人了！
“老夫早知道你毒，但從未聽說你如此之毒。”
“計毒莫過絕糧，殺人莫過誅心，讓老夫想想你是不是還有什麼沒有說？”
寧烈瞪大了眼睛，有些傾佩的看著楚翔。
“楚帥所料不錯，我這裡確實還有一份東西，乃是上一次從軍需處得到的，名為做人最重要的不是人情世故，而是火候！”
說著寧烈從懷裡拿出一份小本子，視若珍寶遞給楚翔。
看著墨水還沒乾的字跡，以及最前麵“楚帥軍需處”五個大字，他眉頭立刻豎了起來。
“你……你……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