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不愧為大乾第一都城,高大的城門宛如獸口,吞吐著進出的人群,巍峨的城牆沿著護城河修建,宛如一條巨龍般匍匐在大地上,守護著城內的百姓。
十餘騎分散而行,守護著中間的兩輛馬車,從南方緩緩而來。
趙醇掀開車簾,看到熟悉的城門,轉頭朝著車內的李想興奮的喊道:“李兄,李兄,快醒來,京城到了!”
李想從睡夢中醒來,看了趙醇一眼,嘴裡含糊的嘟囔一聲後,又躺下了,接著睡。
這幾日,連續趕路,雖然現在的馬車製造技術還不錯,但是哪裡比得上現代的高鐵舒服,顛簸是難免的,幾天以來,李想都沒睡好,剛剛好不容易找了個最舒服的姿勢睡著,又被這貨給弄醒,能理他才怪了。
見李想不搭理自己,趙醇也不以為意,而是伸長了脖子,朝著窗外看去。
城門處,守城的軍士正在檢查過往的行人和車輛,天子腳下,這裡的守軍,明顯比其他城池素質要高。京城繁華,排隊進出城門的人和貨也比其它城池要多。
城門的左側的一塊空地上,停了一輛懸掛著莽龍旗的馬車,稍微有點常識的京城百姓都知道,這是親王車駕。
馬車前,幾名穿著貴氣的年輕男子,正騎在馬上低聲交談著。
忽然間,其中一位年輕人貴公子,臉上露出興奮之色,指著官道上的方向,嘴裡喊著:“來了,來了,老四來了!”
眾人尋聲望去,果然看見緩緩行來的十餘騎,和兩輛馬車。
另外一名年紀稍微大些,滿臉胡須,的貴公子,粗著嗓子朝著身後的馬車喊道:“小妹,妹夫回來了!”
說著,哈哈笑著,當先騎馬朝前而去,身後幾名貴公子見狀,連忙跟上。
“沈老二,你不講武德,等等我!”
一行人,快馬加鞭,很快就來到了第一輛馬車前。
沈老二騎著馬,繞著馬車走了一圈,然後伸出蒲扇般的大手拍著車架,大聲喊道:“老四啊,哥幾個可是專程來接你來啦,彆害羞啦,出來見客吧!”
其餘幾人聞言,紛紛哈哈大笑起來。
“沈二哥說的對,老四快出來接客吧!”
當頭的淮王府侍衛,鬥笠漢子,策馬而來,張嘴有心提醒幾人。
然而還沒開口,就被沈老二,揮手打斷,“去,去,去,我與自家妹夫玩耍,你們來湊什麼熱鬨。”
見自己等人動靜這麼大,馬車內卻沒一點動靜,沈老二按耐不住了,下了馬,便一個跨步上了馬車,伸手掀開車簾,嘴裡喊著:“我說老四,你今日是怎麼回事,哥幾個都等著你喝!”
然而話還沒說完,就看到馬車內,魏老太監陰沉著的臉,正陰惻惻的道:“喝什麼?”
來的路上趙醇和李想兩人,就不想和魏老太監一個車廂,於是在揚州的時候多要了一輛馬車,與之分乘。
大乾開國以來就有一項規定,伯爵以上的勳貴子弟,未成年之前都要定期到皇宮學習,美其名曰,陪皇子讀書,至於有沒有其它目的就不知道了。
能進皇宮學習,一眾勳貴自然是樂意的,裡麵教授讀書的,不是當世大儒,就是翰林院學士,偶爾還有內閣輔臣授課,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機會,然而其中紀律方麵的負責人,卻是魏老太監,這可是多少勳貴子弟的噩夢,所以很多人都懼怕他。
這突然間,再次見到這個惡魔,沈老二那叫一個驚恐,手都在發抖,連說話也吐字不清了。
“喝,喝酒!”
魏老太監聞言,臉色更難看了,一個跨步,走出馬車,黑著臉,叱罵道:“一群紈絝子弟,整日裡就知道喝酒遛馬,在宮裡學的規矩都忘記了?”
魏老太監的一聲暴喝,頓時將其他幾位勳貴子弟也嚇了一跳。
老四變老魏,大白天見鬼了呀!
一眾勳貴子弟紛紛跳下馬車,規矩的站成一排,低著頭,就像犯錯的學生,等待老師的懲罰。
躲在後麵一輛馬車的李想見狀,嘴巴張成了0形,這魏老太監這麼牛逼?隻是露個臉就將剛才囂張至極的勳貴子弟們嚇得跟鵪鶉一樣?
趙醇原本嘲笑戲謔的表情,也變得有些訕訕起來,見李想吃驚的,解釋道:“魏大監管著勳貴子弟入宮的規矩,每次受罰,都是魏大監親自行刑,所以他們都怕他!”
李想聞言,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想必,你們平日裡的學業不行吧?”
趙醇一驚,脫口而出道:“你怎麼知道的?”
李想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學渣都喜歡抱團,能跟你相交的人,能好到哪去?”
“呃!”
李想說的話有些聽不懂,但是大致意思他聽懂了,就是說他們學業不過關,是學堂裡調皮搗蛋的那一撥。
事實也確是如此,這幫勳貴子弟,讓他們舞槍弄棒還行,學習讀書,是真沒那個天賦,每次教授考教功課,都是墊底的存在,被魏老太監蹂躪最多的也是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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