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部的官沒有多少,總共就十來位,吏員可就多了。
不到一會,百餘名官吏,就擠在了戶部公堂中。
一時間,戶部公堂內亂糟糟的,議論之聲不絕於耳。
戶部四位郎中,除李想外,吳郎中老神在在的坐在那裡,另外兩司的郎中,則麵色陰沉,不知道在想什麼。
直到李想帶著蘇小小過來。
百餘官吏,這才停下,眼神複雜的看著悠悠邁步而來的李想。
李想見狀,也不磨嘰,咳嗽一聲,便開口說道:
“誰要調離我戶部,且將調任公文拿來,本官這就簽押,絕不為難。”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除了金部司,其他三司的官吏,早就找自己的司衙的郎中提出調離,要不是他們的郎中死命攔著,恐怕現在公堂內的官吏,已經空了一半。
一眾官員,不知道李想是怎麼想的。
是大勢已去,直接擺爛?
還是另有謀算?
那些原本準備軟磨硬泡,也要離開戶部的官吏們,一下子,又猶豫了起來。
一時間,整個公堂竟然鴉雀無聲,所有人都驚訝的看著李想。
良久之後,倉部司的鄭郎中,站起身,從懷裡摸出一份公文來,“本官已經決定外調為官,既然如此,那便請李大人簽押吧!”
吳郎中見狀,老神在在的神情,頓時一變。
那些主事官吏們,離開倒也罷了,一任郎中離開,可不是小事。
這就等於,一個司衙直接就停擺了。
李想卻是微微一笑,掏出大印,走到那郎中身前,一把將那公文奪了過來,哈一口氣,便印了上去。
鮮紅的大印蓋上,那就沒有反悔了,倉部司鄭郎中頓時身子一顫。
李想嘿笑一聲,“那本官,就預祝鄭大人步步高升!”
說著看向度支司郎中,“張大人可有調任公文?本官一並簽押了。”
度支司張郎中頓時深深的看了李想一眼,摸向懷裡的手,頓時抽了出來,尷尬一笑,“本官沒有調任公文。”
李想聞言,不由撇了撇嘴。
倉部司鄭郎中,見狀卻是大罵道:“你怕他作甚?這黃口小兒隻是虛張聲勢,沒了我等,戶部便是空殼,他在這裡呆不久的,到時候我等,一樣可以再調任回來。”
這話一出,吳郎中臉色都變了。
就說嘛,消息也就傳來半日時間,調崗的人怎麼這麼多?
倉部司鄭郎中的話,就是證據啊,這是一場有組織的,有預謀的,針對戶部的陰謀。
吳郎中情不自禁的將目光轉向李想。
李想聞言,卻是淡淡一笑,“本官在朝會上,請奏加征商稅,想必諸位也知道了,如今戶部確實深陷危機,諸位大人受本官的連累,想離開,也無可厚非,本官不會阻攔的。”
倉部司鄭郎中聞言,卻是大喝一聲,“李想,你少假惺惺的,戶部受你牽累,已成過街老鼠,就算你想攔,你攔的住嗎?”
倉部司鄭郎中的話,頓時將眾人的疑惑,給揭開了。
李想不是不想攔著人離開,而是知道攔不住,這才乾脆直接放開,誰也不攔著,愛走走。
這樣,反而令許多人,心生疑慮,調離潮被生生遏止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