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寧光河在旗艦中安排諸事,準備起事反叛的時候,他那位曾信誓旦旦說要全力支持自己的好弟弟寧光泰,正在自家府邸後院泛舟釣魚,悠然取樂。
寧光泰在自己位於格蘭星上的府邸後院開鑿了一處人工湖,又在湖中心填土造島,大肆修建園林,效仿古人之樂。
他身著一身古式白袍,坐在小舟上,身側放著一柄釣竿,釣線悠悠垂在水中。舟上還有兩名侍女,身著輕裙薄衫,各握著一支木槳。小舟就這般在湖中慢悠悠地遊蕩著。
“四殿下,四殿下!”正當寧光泰儘情享受當下這悠閒時光時,遠遠地,有聲音傳了過來。
為了能更深刻地體會古人的感受,寧光泰並沒有在人工湖附近安置高科技產物,一切都依靠人力來維持,所耗費的財力物力堪稱浩大。
因此,人工湖岸邊自然也不會有揚聲裝置,全靠人的聲音大小來吸引寧光泰的注意。
“四殿下,杜大人到了!”聽聲音,那該是寧光泰府上總管寧進的聲音。當隱隱約約聽到“杜大人到了”這句話時,寧光泰一下子變了臉色,大聲對身邊的侍女喝道:“趕緊劃到岸邊去!”
聽到寧光泰的嗬斥聲,侍女倆趕忙緊握木槳在水中奮力劃動,小舟朝著湖岸緩緩行去。隻是兩名侍女力氣柔弱,過了好一會兒,小舟才靠到岸邊。
寧光泰不等小舟靠穩,便一個箭步跳上岸頭。他第一眼就看到了自己府上的總管寧進,接著他的目光稍稍偏了偏,看到寧進身旁的某人,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苦笑:“呀,舅舅你來了啊!”
寧光泰眼前這位精神矍鑠、不怒自威的老人,正是炎鍠侯國當朝首相、曆經三朝的元老杜子安。
“殿下好興致啊!”看著一身古式白色長袍的寧光泰,杜子安神色淡淡地說道。
“就是放鬆一下,嗬嗬。舅舅!”寧光泰乾笑著說道。緊接著,他又道:“舅舅,請稍候片刻,我去換下衣服。”說罷,便快步離去。
沒過片刻,寧光泰已返回,身上也已換上了常服。寧光泰大步來到杜子安身旁,兩人在湖岸旁的涼亭坐定。
“舅舅今次來找我何事?”寧光泰好奇地看向杜子安。
杜子安沒回答寧光泰的問題,而是瞥了他一眼問道:“你有多久沒去看你的母親了?”
“這個……”寧光泰有些不知如何作答。頓了一下,他說道:“舅舅,無憂宮規矩繁瑣,想去見母親,並不容易。再者,國主寶座上那位不會讓我輕易進宮的。“
“唉……”杜子安聽了寧光泰的話,無奈地歎了口氣。
兩人口中談論的那位,正是杜子安的胞妹,寧光泰的生母,老國主的側妻杜氏長女杜茵。
當年為穩固朝局和自身的權力,尚且年輕的老國主寧德源迎娶了炎鍠侯國第一貴族門閥杜氏的長女杜茵。婚後,杜茵為寧德源產下一子,便是寧光泰。
初時,寧德源和杜茵的婚姻也算圓滿,可隨著時勢的變遷,寧德源與杜氏的裂痕越來越大,兩人漸成陌路,直至寧德源去世。
寧德源過世後,杜茵便偏居於無憂宮內的某處殿宇內,鮮有人探望。
“不管如何,她都是你的母親。你該去多多探望才是。”杜子安沉聲說道。
“我知道了,舅舅。”寧光泰微微點頭。看著寧光泰言不由衷地表態,杜子安心中深深歎息。他明白自己外甥這類天家貴胄大多都是天性涼薄之人,親情於他們而言並不重要。
杜子安也不再糾結於此,他今日帶著另一個問題而來。隨即他話鋒一轉:“四殿下,二殿下已率艦隊去往鬆原星係了。”
“我的好二哥動作還真快!”寧光泰不禁感歎道。
“鬆原星係的事件,不是四殿下您的手筆?”杜子安單刀直入地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怎麼可能?”寧光泰大聲說道。接著,他繼續道:“舅舅,就算我想幫我那好二哥,也不會攪亂侯國本土啊!那麼做對我能有什麼好處?”
杜子安認同地點了點頭,不管是寧光河、寧光泰又或是寧落羽,想要擁有的都是完整、安定的炎鍠侯國。
若因爭奪權位而將炎鍠侯國打得支離破碎,那就得不償失了。不過,如今的寧光河會有怎樣的作為,確實難以預料。
近半年來,寧落羽展現出的手段和能力讓寧光河和寧光泰膽戰心驚、壓力重重。寧光泰在杜子安的建議下,偃旗息鼓,蟄伏下來,避開了寧落羽的鋒芒。
而寧光河則做出了另一個選擇,那便是準備舉兵反叛。
“是個人都知道將二哥放出格蘭星絕不是什麼好事。我那國主侄子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呢?”寧光泰喃喃自語。
聽到寧光泰的話,杜子安也陷入了沉思之中。
“不想了!”寧光泰用力甩甩頭,然後轉頭看向杜子安:“舅舅,寧落羽與寧光河相鬥,從各個方麵來看,都是有利的。我們靜觀其變就可以了。就讓我的好二哥試試國主侄兒的斤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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