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跟我們回去~”
“丁,跟我們回去~”
夜幕下,一群村民手持熊熊燃燒的火把,步伐堅定地朝著鬼燈逼近。
他們的眼神空洞無神,機械地重複著同樣的話語,宛如被無形之線操控的傀儡,失去了自主意識。
這樣的場景,放到恐怖片裡都是可以讓人感到毛骨悚然的場景。
鬼燈被這群失去理智的村民緊緊押解著,朝著村子的方向踉蹌前行。
直至抵達村口,他的目光才不經意間捕捉到了那個靜止如雕塑、動彈不得的餘白。
鬼燈迅速地將餘白上下打量了一番,確認他身上並無明顯的傷痕,那顆因擔憂而懸起的心這才稍稍放回了原位。
他剛要鬆一口氣,卻猛然發現餘白的身形竟在空中輕輕波動起來,又那麼一瞬的時間,鬼燈清楚的看見餘白的身體閃爍了一下。
緊接著,餘白那在他眼中原本如同實質般的身體,竟開始逐漸變得透明,好像隨時都會消散一樣。
時空的排斥壓力正在不斷變強,餘白已經能夠清晰地感受到來自不同維度的拉扯感。
那種力量似乎要將他從這個世界徹底剝離出去。
餘白能感受到自己與這個世界的聯係正在迅速減弱,他與鬼燈的分彆已成定局。
望著鬼燈那滿是擔憂與不舍的臉龐,餘白心中暗自歎息,恐怕這次他真的要和鬼燈說再見了。
該死的法則,給爺等著!
“餘白?餘白!!”
鬼燈緊緊鎖定著眼前逐漸模糊的銀發神明。
他的身形仿佛在空氣中微微閃爍,就像晨曦中即將消逝的露珠,隨後,從他的腳步開始,一點一滴地消散在空氣中。
這一幕如同利刃般割裂了鬼燈的心臟,他內心的恐慌如同潮水般洶湧而出,幾乎要將他淹沒。
他奮力掙紮著想要衝上前去,緊緊拉住餘白的手,然而,他的身體卻被村民們無情地按住,動彈不得。
“鬼燈……”
餘白的聲音也漸漸變得模糊起來,那裡麵帶著一絲不舍與無奈。
最終,餘白的身影完全消散於鬼燈的視線之中,隻留下一片虛無。鬼燈親眼目睹著自己的神明,在自己的麵前,一點一點地化為烏有,直至徹底消失。
餘白消失後,鬼燈緩緩低下了頭,那雙曾經閃爍著光芒的眼睛,此刻變得空洞而無神,仿佛失去了所有的靈魂。
村長站在鬼燈的麵前,目光空洞而冷漠,毫無波瀾的像是在陳述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丁,今年大旱,我們也沒辦法。村子裡已經養你這麼久了,你成為祭品吧。”
“好。”
鬼燈也抬起頭,那雙沒了高光眼睛,注視著麵前的村長,平靜的答應了村長的祈求。
獻祭台上,鬼燈麵無表情地端坐著,宛如一尊冰冷的雕像。
而諷刺的是,之前還滿臉醜陋的村民們,此時卻恭恭敬敬的一一匍匐跪地,雙手合十,他們的臉上寫滿了敬畏與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