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裴一家三口,愁眉苦臉地靠在炕頭,裴寂昌蹲在灶台,往出倒騰那幾個南瓜,村支書和班曉慶坐在小凳上,端著碗,大口吃著燴菜。
“豬肉還是香,嗬嗬嗬”
班曉慶咧著嘴。
“唉,把何家賠的錢都給折騰出去了。”白辛巧用力拍打大腿,還是放不下那錢。
“最後談成啥了?”
許鬆繩邊吃邊問。
裴寂昌沒有吭聲,將南瓜全都倒在地上,隨之抓出一遝十塊的大團結,擺在灶台上。
是厚厚的一捆。
屋裡的說話聲戛然而止,極其安靜,外頭母雞的“咯咯”聲尤為清晰,給親家公吃第一頓飯時,那隻公雞被宰了。
陽光透過窗戶紙,斑駁地灑在人們的臉上,皆是無比震驚的神色。
“寂昌,你哪來這麼多錢啊!”
許鬆繩最先開口,打破了沉寂的氛圍,可聲音都在發顫,任誰都沒有見過這麼的錢,哪怕是村支書,給公社交糧後,隻能換糧,基本不過手錢。
“兒啊,投機倒把的事可不能乾啊!”
白辛巧害怕了,顫顫巍巍地擺手。
“媽,不要緊的,都是咱應得的錢,何家賠的。”
裴寂昌一直等到把頭上的縫的線拆了才回來,不想讓家裡人擔心。
“爹、媽,咱家現在不缺錢,不要心疼那點聘禮錢,之後跟秦狗怎麼說,我回頭再叮囑你,以後絕不能乾這種糊塗事。”
裴寂昌先重重告知,隨之看向村支書。
“老哥,嫂子工作的事,沒辦法弄了,聽文教局的主任提起過,何民眾都把嫂子當做典型去處理了,而且縣裡的教師名額早已確定了。”
裴寂昌道。
“這個畜生!呼”
肉眼可見,許鬆繩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全家就他一個人領工資,一對兒女還上高中,得輟學了,不然日子很難過下去。
“不過嫂子的工作倒是不愁。”
裴寂昌隨即又說。
“寂昌,你叫二梅也行。”許鬆繩一下變得無比激動,探前身子,緊緊抓住裴寂昌的膝蓋。
“主要說兩件事”裴寂昌的神色嚴肅下來,稍有停頓後,緩緩說起:
“其一,我準備搞一家鄉鎮企業,做造紙廠相關的衍生商品,工商局的局長肯定會扶持,再者,造紙廠裡也有關係,主要國家政策支持,我這屬於響應號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