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小琳穿過了校門,一步一步走進了校園之中。
在她的身後,兩個保安的黑色剪影依然立在原地,還保持著一開始驚慌失措的姿勢。
可他們也隻剩兩道人形剪影了。
當一陣風吹過,兩個保安的身體便發出輕微的沙沙聲。
然後他們就如同一幅立起來的沙畫,就這樣在夜風的吹拂中消散了。
進入校園的筆直水泥路上,兩側有茂盛的樹木和花草,當盧小琳踏著血色的腳印經過,這些原本鮮豔翠綠的生命,都在頃刻間枯萎消散。
“彆急,寶寶,就快到了,媽媽會送你回去的,一定讓你回去……”盧小琳一邊走,一邊用安慰的口吻對孩子說道。
而當那座在夜色中看,形如黑色棺材的建築出現時,她眼裡綻放一絲希望與喜悅的微光。
“到了。”她低聲呢喃,如釋重負。
與此同時,她身為普通人的軀殼開始不堪重負,一條條細密的裂口開始爬滿她的皮膚。
但她無視身體瀕臨崩潰的痛苦,隻順應胎兒的本能,拚儘最後的生命,一步步朝那座人骨黑棺走去。
隨著羊水淅淅瀝瀝地流淌,邪神級詭異的影響也越來越劇烈。
不僅僅是生命,就連無機質的路麵與石階,都開始在無聲的腐蝕,像是一瞬間變成了一百年,腐朽與風化的痕跡,隨著盧小琳的腳步,在地麵瘋狂蔓延。
連接詭異維度與現實維度的迷津深淵,這便是盧小琳此行的目的地。
“這位準媽媽,很抱歉,你不能再往前了。”
當盧小琳距離人骨黑棺不到十米時,一道穿白襯衣,身形瘦高的青年身影憑空出現。他眼神溫和,口吻輕柔,像是一位好心的陌生人,在勸彆人不要做傻事。
然而當視線往下,觸及他兩側雙手時,就會發現,他遠沒有臉上表現的那麼可親。
兩把形態猙獰,在夜幕中泛著蒼白色,形態怪異的大刀清晰呈現。
盧小琳當即雙手護住肚子,警惕地問:“你是誰?!”
青年露出微笑,像平時對著學生那樣自我介紹:“我叫卓靖文,在這裡任教心理課和體育課,兼本屆大一輔導員。”
“老師?”盧小琳微微歪頭,好像又對這個世界感到無法理解。
老師不是應該拿著書和教案嗎?為什麼會有人拿著大刀自稱老師?
像是看出她的疑惑,卓靖文笑容真誠,解釋道:“老師是兼職,賺點外快而已,本職是哨塔特職,負責守著這座建築的。”
同樣身為特職,卓靖文一直開朗健談,沒有高歇、莫問路那類基層隊長的暴躁毛病,大概主要原因是任務單一,體驗不到被雜事搞得焦頭爛額的狂暴。
當然這主要取決於他的實力。
“彆看我這麼年輕有為,實際實力很強的,哨塔注冊的三十六名正日階之一,一般的的詭異見了我都會繞著走。”
卓靖文態度從容,向盧小琳做著自我介紹。
盧小琳盯著他看了一會,然後默默收回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