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老板覺得氣氛有點尷尬,心裡猶豫著,不知到底該不該提點他們一句呢?
父女倆經常在他的肉鋪買生豬蹄,價錢都是談攏固定的,倆人好說話,錢給的也爽快,從不賒賬欠賬,所以大家也算是老熟人了。
今兒一大早就有人來買生豬蹄,還願意給他一根漲一文錢,但是需要他把近一個月的生豬蹄全賣給那個人。
看著騾車上空空如也的大木盆,想來他們父女倆在縣裡買不來生豬蹄了,幾家肉鋪裡的生豬蹄定是被那個人全包去了。
這年頭兒,生意不好做,大家暗暗較勁的有很多。
他也猜到林青川父女倆日日來買生豬蹄是咋回事了。
最初,林青川父女倆忽然來他的肉鋪,大量采買生豬蹄,沒過多久,萬和酒樓就開始賣鹵豬蹄這道菜了,想來就是他們向萬和酒樓供的。
不過,最近其他的幾家酒樓也開始跟著賣了,今日更是主動漲價也要包圓,分明就是故意讓他們父女倆買不到,讓萬和酒樓弄不出鹵豬蹄賣。
大家爭生意歸爭生意,他辛辛苦苦開肉鋪,誰給的錢多,他當然賣給誰。
唉!
“青川,那個……趁著天色還早,你們還是去隔壁縣去采買吧,說不定還能買到,最近,這渡水縣好幾家酒樓都開始賣鹵豬蹄這道菜了。”
林青川還有點沒反應過來,他愣愣問,“難不成是因為幾家酒樓都開始賣鹵豬蹄了,酒樓的人在縣裡,他們離得近,早早買完了,我們來晚了才這樣?”
祝老板欲言又止,終是沒再繼續提點。
畢竟,他在縣裡做生意,咋可能因為鎮上的顧客,得罪縣裡的?
以前那是生豬蹄賣不動,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好幾家酒樓都開始賣了鹵豬蹄了,他這生豬蹄咋也不會爛手裡。
林青川還想再商量,“祝老板,要不以後我們交訂金,前一天就交,你給我們留著,成不成?”
祝老板麵色一僵,覺得有些為難。
交訂金倒是可以,隻是清晨那個客人給他漲了一文錢呢,他要是說因著彆的客人漲價,才沒給他們留,不就顯得他不地道了?
萬一林青川生氣了,以後不來了,那個客人過段時間也不來了,他咋辦?
他想了想道,“青川老弟,不是我不給你留,實在是過年這段時間啥都賣的快,過兩天大家還得一起漲價呢,就因為咱老熟了,我才透露給你。
你趕緊去隔壁縣城看看,早早買了也劃算,等過完年,你再來,咱還是原價,咋樣?”
林小棠算是猜出個七七八八了。
這祝老板是既要還要,一邊把生豬蹄賣給暗暗同萬和酒樓惡意競爭的人,一邊還不想失去她和爹這份兒生意。
所以才暗示他們這段時間先去彆的縣城采買。
還算他良心沒丟完!
她猜的沒錯的話,那人肯定還給祝老板漲價了,不然他不會早早賣完一次,連爹提出給他訂金他都不要。
也不知是縣裡哪個酒樓的人,竟然乾出這樣的齷齪事,簡直就是惡意競爭!
她收起臉上的不快,似笑非笑道,“行,祝老板,我們知道了。”
多說無益,眼看耽誤了不少時辰,得趕緊去隔壁縣買才行。
“爹,咱快點趕路去彆的縣買去吧,耽誤了正事麻煩可就大了。”
聽女兒催促,林青川也隻得作罷,不再和祝老板商量訂金和預留的事情。
他牽著騾車載女兒離開渡水縣,前往他們之前去過的平定縣。
路上,他實在忍不住,便發起了牢騷。
“棠兒,你說這祝老板咋能這樣,咱連著在他那裡買了幾個月,都是熟人了,給他訂金他都不願意給咱留,還準備漲價。”
要不是女兒做出鹵豬蹄,供給萬和酒樓,那些酒樓咋能跟著鹵了賣?
幾家肉鋪裡的生豬蹄咋會比以前賣得快多了?
他們還得多虧了他和女兒才對,彆的肉鋪他就不說了,這祝老板肉鋪裡生豬蹄,他和女兒可是回回都給包圓兒的。
都提前說好了,竟然也不給他們留。
“這祝老板真是太讓人失望,太讓人生氣了!”
林小棠不禁搖頭,覺得爹還是見世麵太少,人太單純了,根本就不懂社會的險惡和人心的複雜。
“爹,你剛剛都沒聽出來,祝老板都說讓咱這段時間彆來渡水縣買了,就差直接告訴咱,最近他都不賣給咱了。
如果隻是因為要過年大家才一起漲價,他為啥不問咱願不願意添錢買?”
林青川驚得瞠目結舌,“棠兒,咱正買的好好的,不賒賬不拖欠的,回回一文錢都不少他的,他為啥突然不願意賣給咱了?”
她一臉無奈道,“還能因為啥呢,肯定有人背後搗鬼,讓咱買不到生豬蹄,就沒法給萬和酒樓供貨了,其他的酒樓做不出好吃的鹵豬蹄,就有人用這種損招唄。”
“啊,這樣啊?”
林青川聽完,更加震驚了,他不由感歎,“大家爭生意就爭生意,他們咋還能使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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