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思看了會兒,轉頭問他,“我今天穿旗袍嗎?”
閆崢說,“看你喜歡,前麵也有裙子。”
“喜歡的,”許思前頭看婆婆穿就有些饞,隻是最近太忙沒空買。
兩人正說著話,一個脖子上掛著皮尺的外國男人從前邊過來,用生硬的中文說,“閆先生,您來了,西裝已經做好,您跟我去試試嗎。”
閆崢略略頷首,“你看著,我去試下衣服。”
許思說好。
這時候西裝已經流行起來。
她記得剛興起的時候,不少人沒錢買西裝,就隻能從裡麵的襯衣上省,弄個半截襯衣領戴在西裝裡麵,也是這時代的趣事。
閆崢是什麼時候來訂的,那她的旗袍呢,應該在這些成衣裡選一套吧。
這麼想著,許思就挑選起來。
鵝黃好看但不夠正式,紅色那套配的暗金底紋,穿她身上會有些老氣。
淺紫那套倒是不錯,極淺的灰紫布料,上麵是紫色的纏枝花,幾個層次疊在一起,溫柔又不失細節,許思蠻喜歡。
再仔細瞅瞅,發覺花蕊的針法極為細致,她忍不住伸手輕輕托起袖子湊近看。
“喂,你乾嘛呢?”
“不曉得這裡的旗袍不能隨便碰嗎,哪裡來的?”
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滿是嫌棄。
許思側眸,兩人皆是一愣。
閆俏俏今朝是來買衣裳的,沒看到前麵的維斯先生,她往後走走閒逛沒想到會遇見這女人。
“你是閆崢媳婦?”
許思放下旗袍站直身子,遙遙看她,“閆俏俏?”
閆俏俏眼睛一轉,臉上露出得意神情。
中秋宴在象牙巷受了氣,今朝不費功夫這女人就送上門了,正好出出氣。
作為閆振華唯一的女兒她自小被寵大,又因閆家的地位沒人敢得罪。
隻除了在閆崢那裡,她,包括哥哥和母親全都要讓步。
閆俏俏對著閆崢不敢叫囂,對許思卻不怕,誰不曉得她那個大哥不喜歡女人,是腿斷了被逼著娶的。
“本小姐名字也輪到你叫,你來這乾什麼,這是我家的地方,這裡的旗袍不能擅自去碰曉得嗎,臟死了?”
閆俏俏語氣嘲弄,這種小門小戶的女人也配來這裡。
許思眉梢輕挑,“旗袍既然掛在這,就是讓買家欣賞的,樣式、手藝、布料膚感等等,經得起買家的觀察和挑選,才是好東西,不碰我怎麼曉得這料子膚感如何?”
她嗓音平和,但在閆俏俏眼裡,說這麼一堆聽不懂的東西就是看不起她。
“我管你什麼料子手藝,我們家的規矩不能碰就是不能碰,你現在就給我滾出去。”
“一口一個閆家,沒弄錯的話,閆會長的結婚證上的配偶應該是我婆婆吧,”許思淡笑,“嗯,多謝提醒,原來這裡是‘我家’呀。”
“你……看我不打爛你的嘴!”閆俏俏小包一跨,就要衝上來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