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報安排在第二天。
許思把考核舞者的時間往後移了三天,通知下去才想起那天閆崢正好走。
碼頭的抽檢也一直持續三天,沒查出什麼東西,但耽擱謝家幾天,謝景盛氣得不行。
赴港治腿的事,知道的人不多。
除了軍區那邊和家裡,隻額外告知姚薈。
許思很忙,酒宴後那晚生出的想法又在忙碌中來不及細想,又或許是潛意識裡不願意想。
出發這天,軍用專機安排在十點。
起床後許思沒急著去蝶夢,考核在下午倒是錯開了。
她跟鐘姨做了點吃的,黃芽菜春卷、香菇糯米燒麥、又煲了鴿子湯,大早上忙忙碌碌。
上來時候閆崢已經收拾好東西,簡單一個背包。
她問,“沒東西忘吧?這些吃的另外裝個袋子,小趙你們路上餓了吃。”
小趙站一旁幫忙整理要帶去看的資料,“好嘞嫂子,您彆操心,飛機你肯定沒坐過吧,飛得可快了,可能我肚子還沒餓就到了。”
許思:“……”
倒也是坐過那麼幾十趟的……
“小趙,閆崢麻煩你照顧了,到了之後記得給我打電話。”
小趙頭頂三個問號,他照顧隊長的……隊長這蹦起來一個能打他十個的還要他照顧。
閆崢聽在耳朵裡,沒說什麼。
許思問,“喬先生那邊呢?都安排好了,柳主任確定好哪天嗎?”
她瞧見架子上毛巾沒拿,又取下來疊好遞給閆崢。
閆崢接過來拉住她,“什麼都安排好了,坐下歇會兒。”
小趙瞥瞥眼,“我下樓啃倆包子去!”
許思在床邊坐下。
一安靜下來,又有些悶。
也許是兩個人住久了,即使沒有愛情也會有親情,結婚之後她們沒分開過,突然要去那麼遠的地方有點不習慣。
“沒有,我就是怕你忘東西了,”她低頭垂眼看著地上的影子。
太陽光照進來,屋裡亮堂堂的。
閆崢溫聲說,“我出任務不曉得多少次,每次都自己收拾東西,港市那邊有喬以南不用擔心。”
“哦,”許思點著腳尖,不曉得在想什麼。
閆崢還在輪椅上坐著,微微俯身,高大的身影遮住半扇陽光。
“舞蹈團的事彆太忙,我跟周易說了平常讓他接送你。”
許思抬頭,“不用接也沒事,我可以坐電車,打出租……”
“讓他接。”
閆崢不擔心彆的,但擔心彭州華,那人不是會輕易罷休的,知道思思辦了舞蹈團,指不定會找去。
他沉默片刻說,“不用怕擔心得罪彭家,彭州華要找你麻煩,讓周易帶人打回去。”
許思驚訝,一雙杏眼瞪得圓圓的,終於笑出來,“那我不會被公安局抓走吧?”
“沒人抓你。”
她抿唇笑,又說,“那你也是……照顧好自己,動完手術好好休息,要聽柳主任的,不要老看那些資料文件,身體好了才是最重要的。”
她嗓音溫溫軟軟,像空氣裡漂著的浮塵,輕輕落到男人心裡。
閆崢不由想,這是否就是妻子對丈夫的擔心。
“我明白,彆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