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三兩日,青風城的輪廓漸漸出現在眼前。隻見那青風城城牆高聳,在陽光的映照下散發著古樸而厚重的氣息。
城門口人來人往,商旅絡繹不絕,喧鬨聲不絕於耳。
雲卿勒住韁繩,目光警惕地掃過四周,翻身下馬。
許祺安也隨之落地,好奇地打量著這座城池。
“這青風城看起來倒是頗為熱鬨。”許祺安輕聲說道。
雲卿微微點頭,她的心思卻全在調查之事上。
正欲邁步進城,忽聞一聲尖銳的鴉鳴。雲卿心中一凜,抬頭望去,隻見一隻黑色的烏鴉從頭頂飛過,它的羽毛在陽光下閃爍著幽光,那模樣竟與那黑衣男子有幾分相似。
許祺安抬起了頭,瞧著天空,手臂伸出,見它穩穩落地:“小鴉,怎麼樣?”
方忌看了眼四周,這似乎並不是那所謂的洛城,趕水路都沒有。
許祺安似乎看出了方忌的疑惑,貼著它的腦袋:“這本來是調查屍體的,沒想到後麵牽扯出個神秘人,還神神叨叨的說什麼鴉鳴驚夢醒,星火燎原望。待到曙光至,新朝換舊章。”
這一開始倒沒什麼,可後麵那詩卻是讓方忌身軀一震。
許祺安覺著好笑,摸了摸方忌的羽毛:“小鴉,你抖什麼?怎的?你還是那人的頭頭不成?”
方忌回了神,頭頭什麼的,還真說不準,畢竟……七年前,散發的羽毛可不少。
見方忌這般,許祺安似也是反應了過來:“不…假的吧?”
方忌回了頭,神色如常。
許祺安鬆了口氣:“就是嘛,黑羽多如毛,怎麼可能不偏不倚就是小鴉你嘛!”
雲卿看著一人的獨自談話,收回了視線。
這天下萬般巧合,黑色羽毛也說不準就是烏鴉。
可為什麼是烏鴉呢?烏鴉有什麼含義嘛?災厄?一個象征災厄的生物為什麼敢叫日月換新天?
雲卿更多不解,雲卿搖搖頭,並未多言,隻是加快了腳步向城內走去。
城內街道兩旁店鋪林立,各種貨物琳琅滿目。
但雲卿卻無心欣賞,她帶著許祺安徑直朝著之前所得到線索中提及的武館走去。
穿過幾條小巷,那武館便出現在眼前。
武館的大門緊閉,透著一股神秘的氣息。
雲卿上前敲門,片刻後,門“吱呀”一聲打開,一個年輕的學徒探出頭來,打量著雲卿和許祺安,問道:“你們找誰?”
雲卿出示了錦衣衛的腰牌,說道:“我等前來調查一些事情,你這武館可曾有一位外鄉口音之人在此學藝?”
學徒臉色一變,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支支吾吾道:“我……我不知道,我隻是個學徒,師傅不在,你們改日再來吧。”
說著便欲關門。
雲卿豈會輕易放過,她伸手擋住門,一步踏入武館,說道:“今日之事關乎重大,你若知情不報,便是妨礙公務。”
許祺安也跟著走進武館,武館內的練武場頗為寬敞,但此時卻空無一人。
雲卿在練武場中踱步,目光如炬,不放過任何一處角落。
她蹲下身子,仔細查看地麵,發現有一些細微的劃痕,像是兵器所致,且劃痕尚新,說明近期這裡定有不同尋常的訓練。
許祺安則走向一旁的兵器架,隻見兵器架上的兵器擺放整齊,但有幾個掛鉤卻空著,似乎有兵器被匆忙取走。
他心中一動,拿起一把長刀,輕輕抽出刀鞘,刀刃閃著寒光,卻並無血跡或打鬥的痕跡。
雲卿起身,走向武館的內室。
內室的門半掩著,她輕輕推開,裡麵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藥香。
屋內有一張桌子,桌子上放著一些草藥和幾個瓷瓶。
雲卿打開瓷瓶,聞了聞,裡麵是一些療傷的藥膏。
此時,那學徒在一旁緊張地搓著手,眼神不時飄向內室的一個角落。
雲卿敏銳地察覺到他的異樣,徑直走向那個角落。
角落裡有一個暗門,暗門的把手被擦拭得很乾淨,但周圍的牆壁卻有一些灰塵,像是經常被人觸碰卻又刻意隱藏。
雲卿轉頭盯著學徒,冷冷地說:“這暗門後麵是什麼?你最好老實交代。”
學徒的腿開始發軟,差點跪了下去,他結結巴巴地說:“大人,我……我真的不知道,我來這武館沒多久,隻知道師傅偶爾會進暗門,但從不許我們靠近。”
許祺安走過來,拍了拍學徒的肩膀:“你若現在說實話,我們可以從輕發落,若等我們自己發現了真相,你可就沒這麼好運了。”
學徒猶豫了一下,咬咬牙說:“我隻聽師傅提過一個叫‘黑羽教’的組織,好像和暗門裡的東西有關,其他的我真的一概不知了。”
方忌聞言,心沉了幾度。
雲卿和許祺安對視一眼,這個“黑羽教”是什麼來頭?
難道死者和這武館都與這個神秘組織有牽連?
雲卿心中的疑團越來越大,她深吸一口氣,伸手握住暗門的把手,緩緩拉開,一股潮濕陰冷的氣息撲麵而來,裡麵黑漆漆的,一眼望不到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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