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如白駒過隙,一晃眼,便是三月。
往常這個時節,應是暖陽高懸,將溫暖肆意播撒大地,可今年的天氣卻透著詭異。
天空像是被一塊巨大的鉛幕所籠罩,日光被層層遮蔽,世界依舊沉淪在一片灰暗之中。
偏北之地,仿佛早早踏入了寒冬的門檻。
雪花如鵝毛般紛紛揚揚地飄落,一片接著一片,悄無聲息地為大地鋪上了一層潔白的絨毯。
方忌身著一襲黑袍,身姿挺拔,他抬起腳,緩緩踏入這綿軟的雪地之中,每一步都留下一個深深的腳印。
腦海中,斑所贈地圖的路線清晰浮現,他憑借著記憶,一路輾轉,終於來到了這座名為雁然的山腳下。
聽山下百姓所言,此山正處於中原與漠北的分界之處。
往前,綿延百裡,便是廣袤無垠、黃沙漫天的沙漠;回首望去,則是綠意蔥蘢、生機勃勃的中原大地。
自古以來,大雁秋日南飛,途徑此地時,常因這獨特的地理風貌而停留,故而這座山得了“雁然”這麼個名號。
方忌尋了一處空地,緩緩坐下。他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一揮,一股柔和的靈力湧出,瞬間掃去了地上的些許雪花。
緊接著,他雙手快速結印,掌心處憑空生出一簇幽藍的火苗,穩穩地落在雪地上,火苗搖曳,竟未被冰雪熄滅,反而將周圍的寒意驅散了幾分。
此時,耳畔寒風呼嘯而過,帶著絲絲縷縷的清涼,刮在臉上,隱隱作痛。
方忌下意識地握緊了手中的戒指,心中暗自感慨,若不是這戒指的神奇功效,他怕是得無時無刻運轉體內靈氣,來抵禦這刺骨的寒冷。
這戒指,當真乃一件不可多得的寶貝。
他隨手折了一根乾枯的木棍,將其放在火苗上不斷翻騰著。
隨著火焰的舔舐,木棍上的火星四濺,如同夜空中飛逝的流星,一閃而過。就在這時,幾聲隱隱約約的“咿呀”聲從遠處悠悠傳來。
方忌警覺地抬起頭,目光如炬,朝著聲音的來源處望去。
沒過多久,一個身影便映入了他的眼簾。
隻見一個約莫十二三歲的少女,衣冠不整地朝著這邊小跑過來。
她發絲淩亂,腳步踉蹌,像是完全沒注意腳下的路,一個不穩,徑直跌進了方忌的懷中。
方忌下意識地伸出手,穩住了少女的身形。
與此同時,他敏銳地察覺到,少女的身後,一個身材魁梧的黑熊正緩緩探出身子。
“小娘子,你還想跑哪裡去?”黑熊口吐人言,聲音低沉而沙啞,透著一股不容抗拒的威懾力。
方忌眉頭微皺,將少女輕輕推開,目光緊緊鎖定在黑熊身上。
他運轉靈力,開啟靈視,瞬間判斷出這黑熊的境界約莫在三境中期。
“喲,沒想到還送了此番大禮,真是受寵若驚啊!”
黑熊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語氣中滿是戲謔。
麵對黑熊的威脅,他不慌不忙,沉默不語間,抬手一揮,一柄小巧玲瓏的劍瞬間出現在他掌心。
那劍通體泛著寒光,劍身之上符文閃爍,仿佛蘊含著無儘的力量。
黑熊見狀,本想張嘴嘲弄幾句,可還沒等它發出聲音,方忌手中的小劍已然如閃電般飛出。
隻見寒光一閃,小劍精準無誤地刺中了黑熊的咽喉要害。
黑熊瞪大了雙眼,滿臉的難以置信,它甚至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生命便如風中殘燭般,瞬間消逝。
隨著一聲沉悶的撲騰聲,黑熊那偌大的身軀重重地傾倒在雪地上,濺起一片雪花。
方忌看著眼前的場景,微微搖了搖頭,輕聲開口道:“一隻化形狐妖,卻落得這般狼狽境地。”
少女聽到這話,身形微微顫抖起來,她驚恐地看著方忌,聲音帶著一絲哭腔說道:“你……你彆過來!我爺爺可是赤景,乃是五境大妖,若是讓他知道你敢傷我,他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方忌聞言,微微一愣,下意識地看向少女。心中不禁感慨,這世間之事,當真是無巧不成書。
“知道了。”他淡淡地回應道。
不過,他心中也泛起了嘀咕,距離赤前輩的地盤,似乎還差上百來公裡的路程,這狐妖少女為何會獨自出現在這裡呢?
思索間,方忌抬手一揮,一股強大的靈力包裹住黑熊的屍首,那偌大的身軀竟緩緩飄入他的手中。
緊接著,他雙手如幻影般舞動,隻是片刻,便將黑熊抽筋扒皮,處理乾淨,並將其放在了烤架之上。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方忌轉頭看向少女,目光中帶著幾分探究。
少女從地上爬起,刻意與方忌保持著一段距離,可又實在抵不住寒冷,在原地躊躇了許久,才小心翼翼地朝著火堆靠近,幾番調整位置後,才在火堆斜前方坐了下來。
“這是我家,自然在這裡了。”少女故作鎮定地說道,可眼神卻飄忽不定,不敢與方忌對視。
隨著烤架上的肉發出“滋滋”的聲響,誘人的香氣彌漫開來,少女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一口唾沫,眼神中滿是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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