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山穀，方忌在蜿蜒曲折的小道上一路疾馳，身影如鬼魅般飄忽。
待奔出綿延數十裡後，他才放緩腳步，目光掃視四周，尋到一塊寬敞且地勢平坦之處，緩緩落座。
此時，夜色已悄然籠罩大地，四周靜謐無聲，唯有微風輕輕拂過，撩動著他的衣袂。
方忌抬眸看向身旁的清寧，神色平靜，目光中卻透著一絲探究，輕聲問道：“你的境界，是如何劃分的？”
清寧凝視著眼前的火堆，跳躍的火苗映照著她的臉龐，忽明忽暗。
她沉默片刻，緩緩開口：“我是按照人類的境界劃分的，如今應該達到了煉氣五層。”
聲音輕柔，卻在寂靜的夜空中傳得很遠。
方忌微微頷首，若有所思，片刻後說道：“這般修為，確實低了些。”
說罷，他微微抬手，一枚納戒在指尖閃爍微光，隨即從中取出些許乾糧，動作自然地遞給清寧，自己則從懷中掏出幾枚色澤誘人的果子，悠然吃了起來。
清寧接過乾糧，看著手中略顯乾硬的肉乾，又瞧了瞧方忌懷中飽滿圓潤的乾果，眼中閃過一絲渴望，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輕聲說道：“給你吃。”
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
方忌見狀，微微一怔，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回應，猶豫片刻，才開口解釋道：“如今我已金丹，不食五穀，而這個算是一種靈植。”
語氣平和，卻透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淡然。
清寧目光灼灼，盯著那乾果，再次問道：“能給我嘗嘗嘛？”
眼中滿是期待，仿佛那小小的乾果有著無儘的誘惑。
方忌抬手欲扔給她，剛一抬手，又覺不妥，索性站起身，走到清寧身旁，伸手將乾果遞到她麵前。
清寧眼眸一亮，連忙接過，放入嘴中輕輕一咬，刹那間，絲絲甜意裹挾著豐沛的汁水在口腔中蔓延開來，味蕾瞬間被激活，整個人仿佛沉浸在一場甜蜜的夢境之中。
忽然，清寧身形猛地一頓，原本微閉的眼眸驟然睜開，眼神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她緩緩抬起眼眸，望向遠方。
遠處的山巒在夜色中影影綽綽，仿佛隱藏著無儘的秘密。
方忌察覺到她的異樣，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卻並未發現什麼異常，不禁問道：“怎麼了？”
聲音中帶著一絲關切。
清寧轉過頭，看向方忌，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輕聲說道：“沒事。”
笑容看似輕鬆，眼神中卻透著一絲難以掩飾的複雜。
方忌心中疑惑頓生，他緩緩閉上雙眼，強大的神識如潮水般瞬間釋放開來，向四周蔓延而去。
刹那間，他感知到四周竟然彙聚了數十隻妖獸，這些妖獸氣息隱匿，若不是他神識強大，根本難以察覺。
好在這些妖獸境界不算高，大多在一境至二境之間。
方忌心中愈發疑惑，看向清寧的眼神中充滿了不解。
他抬手間，一片漆黑的羽毛悄然浮現於手掌之上，羽毛閃爍著詭異的光澤，仿佛蘊含著無儘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