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紀蓁挑釁的目光,激起了俞敏的好勝心。她當著紀蓁的麵,將那盒子抓在手上,往上輕輕一拋,碩大的盒子便立在了她的指尖上。
俞敏衝紀蓁擠了擠眼,手指快速在盒子上點按推劃,隻聽盒子內機關齒輪一陣哢哢作響後,啪嗒一聲脆響,俞敏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她手腕輕揚,將盒子再次拋給了紀蓁,挑眉看著她,道:
“你再試試,能不能燒了這遺詔。”
紀蓁接下俞敏拋來的盒子,心裡很是無語。
好家夥,她還真是眼拙。沒看出來這位忠勇侯大人,竟然耍的一手漂亮的機關術。
隻是機關術是極其隱秘的技巧,這位忠勇侯大人竟然如此毫不在意地當著她麵施展,是篤定她不會,還是篤定她即便是通曉機關術,也打不開她的機關盒?
她自然是能打開的,畢竟她娘紀熙平時的愛好就是擺弄各種小機關。小時候,將軍府的機關庫,就是紀蓁玩耍的地方。紀蓁輕撫暗陷盒子頂麵的線條,不著痕跡地笑了笑。
隻是現在這個盒子,是萬不能開的,不然就對不起那一桌子的琉璃酥和滾肉粥了。
紀蓁將手中的機關盒輕輕放在桌上,麵露遺憾地對俞敏拱手道:
“晚輩不才,怎敢在侯爵大人麵前班門弄斧。”
“嗯,諒你也不敢造次。”
俞敏往椅子裡一靠,心裡舒坦了。緊接著,就聽紀蓁繼續說道:
“既然侯爵大人神乎其技,那這遺詔就一直存在此處好了,也算有了歸處。”
“胡說!遺詔的用途就是宣讀,放在盒子裡?你怎麼不說把它帶進墳裡!”
好不容易舒展的眉頭,在紀蓁不緊不慢的聲音中又重新打了結,卻忘不了紀蓁聽了俞敏的氣話,竟讚許道:
“那自然是更好。侯爵大人果然心懷天下,晚輩佩服。”
“紀蓁!”
俞敏被紀蓁氣了個倒仰,一巴掌拍在椅子的扶手上,氣道:
“你給我有點正形!信不信我替你娘教訓你?”
紀蓁見俞敏來了脾氣,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對她恭敬一禮道:
“昔年年幼無知,曾在貴府受教於侯爵大人。如今紀蓁不才,忝居郡王之位,卻懂天下萬事莫拂民願。侯爵大人若當真棄萬民不顧,執意要此詔。紀蓁願在貴府,再請教大人。”
紀蓁站在那裡,恭恭敬敬地躬身拱手,卻說著寸步不退的話。這一副要和她對著乾到底的模樣,把俞敏給氣笑了。
“好,好,好。”
俞敏緩緩站起身,一邊卷袖子,一邊指了指花廳外的寬敞中庭,冷笑道:
“李元珍在天牢裡都開始給你刻墓碑了,你還在這裡憂國憂民?真是好一個為萬民不顧己身的青岩郡王!我今天倒要掂掂你的斤兩,看看你這身骨頭,夠不夠那東宮狗腿的蹄子踩的。”
話音未落,俞敏手中寒光一閃,便向紀蓁襲來。
紀蓁心中早有防備,腳步一錯,避開鋒芒,整個人迅速往中庭退去。
俞敏一招落空,笑聲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