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來了?
他怎麼會在這個時候來侯府?他不該來,這個時候他應該守在王府才對。
除非,是出了什麼必須立刻讓她知曉的事。
“我去看看。”
紀蓁眉頭微皺,對俞敏躬身一禮。顧不上痛,伸手拿過被明月捧在手上的外袍,急急穿上,大步走到門外,直接側身翻過二樓欄杆,飛身而下,落在小樓五步之外。
西園與東園不同,滿園皆是低矮薔薇的藤蔓,視野相當開闊。紀蓁人剛落地,抬眼一掃便看到了被仆從攔住的夜風,眉頭一壓喚道:
“夜風,過來。”
攔住夜風的人一見紀蓁來了,便不敢再多做阻擋。悄聲退至一旁,留出兩人說話的空間。
紀蓁不著痕跡地看了眼四周,壓低聲音問道:
“怎麼過來了?府裡出了什麼事嗎?”
夜風往前一步,在紀蓁耳邊低聲回道:
“王府外多了五十兵士,內著甲胄外穿短衫,扮作流民,藏在暗處。
王府外的兩個出口,被人砍斷了路邊大樹堵住了一個。府裡出去的人,隻能從那些兵士把守的地方走。出去的人回來都說被她們搭話套問了。溫管家正在查這些兵士的來路,讓我來告訴殿下,暫時不要回府。”
什麼?
紀蓁聞言眉頭打了個死結,怎麼會有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在她的郡王府外設障做伏?還一次就放下五十兵士?
放眼整個京中,誰能有這麼大膽子在這種時候,對上她紀蓁?
有種。
紀蓁還真的好奇了,她拉著夜風往外走了幾步,站在角門旁的假山下,問道:
“被盤查的人,可說了她們都問了些什麼嗎?”
夜風不著痕跡地看了紀蓁一眼,輕聲道:
“在查潞公子的下落。”
紀蓁愣了一瞬,本就難展的眉頭頓時擰成了死結。
“潞子言跑了?”
之前聽林家淮派人傳信,潞子言本被太女李元珍牽連一同被禦林軍拿去了天牢,可後來林家淮以製作解藥為名,設法將他保了出來,軟禁在京兆尹的客房內。
這些日子沒有他的消息,紀蓁本以為便是相安無事,誰能知道,他竟然跑了?
“潞子言好歹也算是太女的正夫,所以,那些兵士,是李元珍的人?”
紀蓁一麵焦躁不安地來回踱步,一麵分析著各種可能性。
“不對。”
紀蓁忽然腳步一頓,推翻了自己的分析。
“李元珍被關在天牢內,怎麼會突然動用五十兵士來圍我的王府,隻為找潞子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