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農民打扮的老人,臉上刻滿了歲月的滄桑痕跡,仿佛是兩根被風雨摧殘卻依然挺立的老樹,站在尚安警察局門口。
他們一路奔波,隻為聽說自己的女兒被拘留,急切的趕來,目的隻有一個:證明女兒吳藝是無辜的。
小陳出門接待了兩位老人。
一看到警察,吳藝媽媽就抑製不住衝動,抱住他的腰,差點就要跪下,泣不可抑,大聲哭喊:“警察同誌,你們一定搞錯了!我女兒絕對不會做傷天害理的事情!你們一定搞錯了”
悲愴呼聲在警察局門前回蕩,吸引了一些過路人的目光,有些人停下腳步議論紛紛,還有人拿出手機好像要拍照的樣子。
小陳頓感不妙,硬是叫著保安把吳媽拉到最近的會客室裡,深怕自己惹上事情挨批。
黃正已經在警局恭候多時,從吳藝被拘到現在,已經快24個小時了。但是調查組的同事還是沒能找到一錘定音的證據,每個人幾乎都躲著他,深怕問責。
小陳他們更傾向於葉念慈和薑芸的事,僅僅隻是一場意外。
也許吳藝確實應該付一些責任,比方說撤掉了燈具,用錯了拖把等等,但不至於把罪名全都扣到這個小女孩頭上。
“是不是黃隊壓力太大了?”
大家都這麼議論紛紛,畢竟從他任職到現在,沒有破不了的案,遊艇失蹤案也該如此。
所以,隻有黃正一人不依不饒,他始終覺得,一個晚上,在海上失蹤兩個人,這麼巧合的事情不會發生。
如今吳藝是最有嫌疑和動機的,憑他辦案這麼多年的經驗,基本就可以確定。
而且,媒體一直在警察局門口追的很緊。
事到如今,也隻能讓吳藝父母出馬,如果能勸自己女兒自首,那是最好不過的事了。
此時,黃正已經坐在會議室桌上,眼前就坐著兩位不斷啜泣的老人。
“吳藝的,想必我同事已經在電話裡和你們說了,這次千裡迢迢請你們來,也是為了幫助我們更好的了解你們女兒的情況。”
吳媽手裡攥著紙巾,一邊擦眼淚一邊說:“我們家小藝絕對不會做傷天害理的事,你們肯定搞錯了。”
“小孩子的心性都是隨大人的,她說不定是潛移默化,受到你們的思想的影響,才會”
“我們的思想?我們有什麼思想?”
“比方說——吳瀟瀟死。”
“你不要亂說,我們從來都沒有在小藝麵前提起過她姐姐的事!也沒說過任何葉念慈的事!”
吳媽情緒非常激動,打斷了黃正想說的話。
“或許你們沒有當麵說,但是孩子很可能會偷聽到,可以在任何地方,也許是種地的時候,也許是吵架的時候”
“這不可能的!”女人大聲咆哮。
這時,一直沉默寡言的吳父才開口:“警察同誌,葉念慈當時確實來過我們家,但當時我把女兒都支走了,她也不知道這人的存在”
“我隻是說有某種可能,在你們不小心的時候”
“警察同誌,你不能這樣冤枉我女兒!即使聽見了又怎麼樣?!她姐姐的事情是一場意外,這是誰都知道的啊!”
黃正用手撓撓頭,“你們不知道吳藝是在葉念慈的公司上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