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墨站立在劍勳城內,感慨萬千。
這裡是奧斯陸帝國的首都,是血色大陸第一城市,擁有著人類最為悠久的曆史,從魔神時代起便曆經滄桑,作為光明神派係的眾神行走人間的大本營,它所經曆的一切是人類無法想象的。
滅神炮作為《天地法典》後人類時代的三大神跡,堪稱大陸最強火力,雖然還過去榮耀的痕跡,但如今也隻能孑然排列在帝都四周城牆的高處,仰首天空,成為任人憑吊的景點。
唐墨所在的街道是帝都三通九達十二主道之一,街麵寬闊程度令人咂舌,行人川流不息,車水馬龍如梭,順著這條街望過去,唐墨便有了一種錯覺,仿佛單單這條街的人就要比整個唐家堡的人還要多,真不愧為整個奧斯陸帝國的首都。
唯一和唐墨想象中有落差的,是這裡的商人太少了。
街麵上乾乾淨淨,沒有當街的地攤,沒有流動的櫃車,沒有行走的小販,雖然這讓帝都的街道看起來十分整潔,但在唐墨看來卻是有些無法理解。
沿街街道兩邊鱗次櫛比的房屋都是對外開放的,但大多是各種私人會所、公館和書社,也有半開放的樂坊和教坊,酒樓和客棧雖然也不少,但真正經營日常百貨的普通商鋪卻少的可憐。
唐墨打聽旁人才明白,能夠在帝都存留下來的世家無不是帝國頂尖的豪門權貴,他們日常所需要的物資種類繁多並且數量巨大,隻能聯係綠盟商隊代為采買直接供貨,所以真正需要跑到街麵上來采購的人自然是少之又少。
唐墨心中感歎,帝都就是帝都,生活方式也和其他外郡完全不同。
看那些頻繁出入各種會所公館的世家子弟們,舉手投足儘是附庸風雅之姿,衣著打扮俱是飾金佩玉光鮮亮麗,根本看不到有人為了忙於生計而匆忙,哪裡像自己的家鄉唐家堡,街頭街尾全是提筐背簍的農戶匠人和風塵仆仆的傭兵刀客。
唐墨和每一個初到帝都的小人物一樣充滿了新奇和驚歎,在這寫滿了人類之最的大城市中不斷刷新著新的認知,而那些帝都的本地人,出身高貴的各大世家族人,哪怕是附庸的佃戶,對唐墨這樣的外鄉人也是一般的傲慢和蔑視。
不過因為畢竟是在帝都,他們總要裝出一副更加寬容的文明範來,所以麵子上反倒表現的比其他城市排外者更加友善,唐墨不多時便體會到了,這種虛在骨子的傲慢是多麼的令人難受,猶如如鯁在喉。
按照之前綠營酒吧中酒保的提示,唐墨問路找到了時家酒樓。
在帝都之中,時家竟然同時開有三家酒樓,隻不過服務的對象和風格有些不同。
在宮前廣場那寸土寸金的地方,時家酒樓裝修的富麗堂皇,日夜絲竹靡音,大屋大席大宴,出入皆是衣冠紫金的富態官宦權貴,帝都的各界名流不絕於此;
在沿河花街的那家店裡,則多是年輕的世家子弟們流連,晚間最為熱鬨,彩緞紅燈,銅爐添香,雕漆朱欄的樓梯中,上上下下儘是關係隱晦的男女夥伴;
而設在這城南的酒樓則是專為商人,特彆是綠盟商人而設,副樓設有專供護衛、傭兵、腳夫、夥計們休憩的散廳,樓上三層設有數十間私密包廂用於商人們洽談生意,最為特色的是那超大的後院,可以暫寄貨物,停靠貨車,獸畜也可以在這裡補充給養。
唐墨聽說時開山要在這裡與一位朋友會麵,而且似乎是一位十分了不得的大人物。
但當唐墨叫住了通樓夥計打算詢問時,卻再次遭到了冷遇,這和上次在唐家堡的時家酒樓如出一轍,夥計看到唐墨一身廉價的異鄉服飾,便立刻判斷出了唐墨的出身和身份。
“散廳裡沒位置了,不過要是哪桌的客人願意和你擠一擠,請自便。”說著夥計便撂下唐墨,蹬蹬蹬跑到樓上伺候貴客了。
唐墨被夥計的話噎的啞口無言,惹得附近不少食客關注。
“新來的小夥子,這裡的規矩,你得給那孫子小費才行!不管是安排桌位還是打聽事情,這裡的勢利眼們沒好處可不會搭理你。”一位傭兵好心提醒唐墨。
旁邊一同喝茶的商隊夥計滿臉的鄙夷,補充道:“他們以為自己在帝都做事就高人一等,覺得伺候咱們是掉了價,你看那些孫子的嘴臉,真以為他們也是上等人了?”
“就是,和咱們有什麼兩樣,還真t裝上了!”周圍眾人紛紛附合。
然而,這樣的場麵讓遠處幾個酒樓的夥計聽見了更加不屑,乾脆沒人理會散廳這邊的要求了。
苦的是唐墨,沒有夥計過來,他也不敢貿然往樓上去闖,若是再遭一頓白眼和埋怨,自己今天便是丟人丟到家了。
正進退兩難之間,酒樓門口進來了一對妙人,男的風度翩翩,女的美貌高貴,正是海茵?黑格爾和左晴二人。
“左,左晴小姐?!”唐墨愕然。
墨穀分彆時,唐墨知道左晴作為左氏的大家閨秀竟然拋頭露麵親自率隊北上,一定是有要緊的事情要辦,卻沒有料到自己會在初到帝都便與其再次相遇,這位鼎鼎大名的‘鐵麵薔薇’竟會是自己進入帝都後遇到第一位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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